春日的午后阳光很是灿烂，贺斯言只穿一件薄衫坐在落地窗前，被晒得暖洋洋的，心想人果然不能犯懒，懒惰是有惯性的。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在黄金工作时间这么悠哉，什么也不干。
今天需要吸收信息素，因此他和柏川待在一起。他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拼一个过山车的立体拼图，柏川抱着手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样子是在打游戏。
“你歇一会。”柏川打完一局，轻声对他说。
虽然拼图不是什么累人的事，但贺斯言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长时间专注费神，损耗会很大。
这副拼图是柏川买的，他记得难度很高，完全拼完需要二十个小时左右，贺斯言已经连续拼了一个小时。
“好。”贺斯言比照着图纸找拼图块的动作明显变慢，心里暗自纳闷。
他觉得柏川的态度有点不一样。尽管上午在医疗室摸索适当浓度时还是很关注他的反应，现在也会留心提醒他休息，但他就是察觉出，有点不一样。
偏偏自己还说不清楚哪不一样。
不会是叛逆期吧？贺斯言想。毕竟刚十九岁，要是叛逆期迟到几年，这不正处于爆发阶段么。
“你在打游戏？”贺斯言尝试引出话题，他相信人与人之间需要沟通，万一真是叛逆那就更需要耐心的沟通了。
“嗯，”柏川边禁英雄边回答，“不是我的号，做直播有舰长粉丝，我有时候会帮他们上分，算是福利。”
贺斯言点点头。
柏川却没看他，也没再出声。
话题被终结了。
贺斯言敛眸，按照图纸说明，一剪剪开一块拼图。
柏川进入对局加载，状似无意地看了下地毯上的人。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皮肤更白了，甚至有点反光，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乌发红唇已足够引人遐想。
他想起小时候巷子里的一只野猫，它对人类很警惕，只会在高高的墙上翻着肚皮晒太阳。柏川见过它追着一个纸球玩的样子，会用爪子轻拍，莫名和眼前贺斯言挑拣拼图的动作重合。
只不过野猫和他一样住在脏脏的小巷里，贺斯言就算真的是猫，也会是被精心养护的爱宠。
“你要不要打游戏？”柏川突然开口，“和我一起打。”
贺斯言闻声愣住，“王者吗？我只有逢年过节被朋友拉着一起玩过，而且巅峰赛不是只能一个人开吗？”
“你可以用我的号，我现在是给号主冲五十星，排位可以多排。”
柏川边回答边在对局中一打二拿下双杀，不过自己也只剩丝血，站在草里回城。
他活动手指，抬头看向贺斯言，“想不想玩？”
“我太久没玩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想玩怎么会是麻烦？你边玩边听我讲，几局就明白了，”镜已经回满血，柏川却没动，依然看着对方，“跟我玩吧。”
被那双本来极有攻击性的眉压眼诚恳地注视着，贺斯言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柏川笑起来，低头接着打，“你用茶几上的手机就行，是我平时用的那个，也下载了王者。”
贺斯言却走神，这个笑颜电光火石般点醒了他哪里“不一样”——柏川今天没对自己笑过。
好像，昨天晚上也没有。
问题找到了，但他更加想不明白为何出的问题。
“你等我打完这把再一起开。”
贺斯言应声，仍然没有头绪。现在柏川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他打游戏，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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