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九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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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云昭看她的表情，分明已经了解几分，还是想听到由她自己说出口的那句话。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柳弃予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怎么会不重要？那段灰暗过往，若不是他，又如何怀抱对世界的爱走下去？

娄云昭没想到她会如此笃定，本想说的话到嘴边突然有些犹豫了。

真的要告诉她吗...

他换了个折中些的问法，只道：“你觉得，他修为几何？”

？奇怪的送分题，师父虽然偶尔会考察些关于修道问题作突击检查，这么简单的问题柳弃予还是第一次答。

“化神期？”倒是问得她有些不确定了，不是化神吗？游戏剧情里是这么说的，师父你的探灵符不也是这么显示的吗。

娄云昭沉吟片刻，她身上有探灵符，而且对这人用过，得出这个结论不奇怪，只是这人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修为的，甚至还骗过了他所炼制的法器。

“是也不是。”他没有考虑太久，不论这小子有没有隐瞒什么，让柳弃予知道真相，本就是他该做的。

“他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娄云昭说道，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说她重生一事。

“虽不是魂魄有损，但与这个世界有细微的排斥，导致灵力出现了些问题。”

见柳弃予有些茫然，他尽量清晰的为她解释道：“似是重生之术，虽然本体的灵力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却曾经掌握过化神期灵力的使用方法，因此使用术法的波动让探灵符误认为他是化神期了。”

娄云昭之间窜出一小股青色灵力，在空间汇出一个小人的模样，给她做示意。

“虽然内里只有练气期修为，却通过掌握的能力，凭借掌握的能力利用最少的法力打出化神期攻击的效果，我观察过他的根骨，不可能是后天修炼，唯一的解释，大约是转世重生，前世抵达了化神期罢。”

只有练气期？和我一样？

柳弃予脑子被娄云昭几句话搅成了浆糊，所以...这个世界的墨知平还真是少年时期，重生又是什么？从哪个时代重生而来？

见她一时有些不能接受，想到方才那句斩钉截铁的重要，娄云昭轻叹了口气。

这个弟子以前不知经历过什么，对一切的警戒心很高，却唯独用所有的感情对待归云宗几人，虽然大家并不讨厌这种特殊，但也常常希望她能够多与不同的人接触。

墨知平是她难得不设防，看起来十分信任的人，只是，这人身上谜团太多，实在不可尽信。

“你...”娄云昭想嘱咐两句，最后还是说道，“去吧。”

世界还是要交由孩子自己体验的好，总归，就算出了事儿，也有宗门兜底。

“嗯，那我走啦师父。”柳弃予挥挥手准备离开，归云宗不怎么讲礼数，除了褚凌午会好好行礼，其他几人是什么态度的都有。

她此刻抬手，娄云昭才看到她手腕处那个黑色的细手镯。

“那是？”

“嗯？”柳弃予跟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

手上多了个东西她自然是有注意，按时间来说，应该是被墨韵打晕后突然出现的，大概跟墨知平有关系，只是玄幽森林副本进度实在太紧密，她还没来得及问这个的事儿呢。

“嗯...墨知平给的？就这个人。”柳弃予指指已经回归水面的监控盆子，虽然不是太确定，总之应该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是吗。”虽然她把这玩意当自己平日里给的那些法器一般佩戴，娄云昭一眼就能看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竟然是生玉...说来，若真是重生之术，刚归来此世便来找小柳，定是因为前世有放不下的纠葛吧。

娄云昭消去了些对墨知平的防备，指尖一点，那悬浮空中方才给柳弃予演示所用的青色灵力击像她手腕间，在她手腕上汇成了一个散发着青色光芒的符号，又逐渐隐去。

“注意安全。”他一挥手甩甩袖子朝殿外走去，没再纠结什么手镯、重生和意图。

柳弃予一头雾水的走到山脚的时候，青柠和褚凌午二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褚凌午正面对山脉方向举着令牌，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解阵，打算放墨知平出来。

青柠则半蹲着，和一个三五岁儿童差不多高的妖交流。

那妖身量外貌和人类差不多，头顶却不是头发，而是如同不知从哪儿抱来一捆青色的落叶粘在发间，肤色偏青，显然是个化形术还掌握的不太好的小妖。

“回去记得再少碰水知道吗...柳妹！”青柠还在念念叨叨，见那妖走神，顺着目光看来，果然是柳弃予走过来了，连忙朝她打招呼。

“哇，这什么？柠柠姐你哪颗树养出树灵了吗？”柳弃予也走过来半蹲下来看着那妖。

“怎么可能。”青柠一听她的话就十分心痛，“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姐那次我不小心错过了，后面就再也没机会见到树灵了嘛。”

她拍拍小妖头顶的青绿草堆，那蓬松的草堆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了几下，却没有分散开来。

“小羽，曲溪塞的。”

“又是曲溪？他不是有段时间没出去了吗，这次楚姐出去他不是都没出去吗，这哪儿捡的？”

“那谁知道。”青柠翻了个白眼，“我还能懂他不成，对不对呀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