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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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昏迷了整整三日，她才被盛子阳叫来的神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三日的时间王爷府中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甚至一个小丫头把茶盏弄碎了，还被平日带她的嬷嬷骂了一顿。小丫头哭着问嬷嬷：“我们家王爷从来都不是对下人严苛之人，我们为何要如此？”

嬷嬷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真是不开窍啊！难道你看不出我们王爷对那姑娘十分在意吗？那位姑娘就算做不成王妃，也会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现在就该用对主子的敬意去对那姑娘，将来肯定错不了。”

“快！谢姑娘醒了！快把灶上炖着的燕窝拿来！”

就在老嬷嬷教育小丫头的时候，王爷的贴身侍从匆匆的跑了过来，满脸的喜色。

谢九娘终于醒了！这王府中所有人也全都可以松口气了！

“谢姑娘，你喝点燕窝吧，里面我让人给你放了冰糖进去，十分的香甜。”盛子阳端着碗坐在谢九娘的床边亲自喂她，这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所拥有过的温柔。

但九娘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全无生气一般，滴米不进，脸色惨白。

没有办法，盛子阳派人把荣醉也找了过来劝九娘，荣醉还没过来时，盛子阳细心的让丫鬟给九娘擦手擦脸，给她收拾干净了。

荣醉一进屋就看见坐在床上的九娘，她瘦了一大圈，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更是如一张纸一般，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一般。

“小九，你怎的、怎的成了这番模样？”荣醉心疼九娘，一进屋就潸然泪下，拉着九娘冰凉的手哭个不停。

盛子阳贴心地递上手帕：“荣老板，本王请你来是想要你劝劝谢姑娘的，她现在虽然高烧退了，可是身子被掏空了内里，我本想喂些燕窝给她补补，可她滴水不沾，本王如何说她都没有反应，刚刚神医过来看过了，她要是继续这般神佛都没有办法了……”

“多谢王爷照顾我家九娘了。”

荣醉先是给盛子阳施了个礼，然后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去喂九娘，可九娘就是不肯张口，荣醉含着眼泪劝着：“小九，你为何要如此这般折腾自己？就为了苏郁那般猪狗不如的畜.生？他去逍遥快活了，可曾管过你的死活？”

“这三日的时间，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苏郁呢？他早就搬进了圣上新赐给他和公主成婚的宅子中，那七进七出的大宅子早就让苏郁把你忘到了脑后了！”

看自己如此说，九娘依旧没有反应，荣醉急的直接指着她怒骂：“谢九娘，你就这么认输了的话，我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么一个徒弟！”

终于，九娘抬眼看向荣醉：“师父……”

她一开口，盛子阳就扑到了床边：“你终于愿意说话了！快，快去让人把药再热热！”

“多谢、王爷。”九娘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几日她在梦中仿佛把这十年的时光都重活了一遍，可浮生若梦，庄生梦蝶，梦中的千般好和万般甜蜜都无法让她彻底沉沦下去，她还是选择回来面对痛苦的现实。

她脑中全都是那日苏郁跪在她面前说自己要娶公主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经历了痛苦后，她清醒过来时才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

但荣醉说得对，她不能因为苏郁而辜负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这些天盛子阳对她的照顾她不是不知道，荣醉的担心她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现在苏郁不是还没有和公主成婚吗？她不能这么束手待毙，她还想要争取一下，不想自己的十年就这么白费了。

谢九娘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喝下药后，又当着荣醉和盛子阳的面喝了一碗燕窝粥后，她勉强下了地，脚步虚浮的向盛子阳行礼：“九娘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此番恩情九娘定然铭记于心，将来衔环结草报答小王爷的恩情。”

盛子阳赶紧把九娘虚扶起来：“谢姑娘不必如此，你我既然是朋友，那我总不能看着谢姑娘病入膏肓而不作为吧？”

“小王爷说的是，那九娘就先告辞了。”

“你要走？”盛子阳挽留谢九娘：“你这身子还没有大好，你住的地方偏僻，只有自己一人，我实在是不放心啊，你在我这里再住几日，让神医给你好好调养好身子你再回去也好。”

九娘摇头：“多谢王爷好意，只是九娘还有要事要去做，片刻也耽搁不得。”

见九娘去意已决，盛子阳也不强求：“那我找个小丫鬟跟着你吧，回去也有人照顾你，我和荣老板也都能放心。”

已经推辞多次了，九娘也不好一直不领情，只好同意带走一个小丫鬟照顾自己。看九娘点头，盛子阳一个堂堂王爷笑的像个孩子般，他匆匆的点名府中最细致的小芙蓉带着药和补品跟着九娘离开，还百般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九娘，这才放心她们离开。

“姑娘，这是我家的地址，麻烦你从王府出来跟着我了，你先回家中等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等会儿就回去。”

刚离开王爷府，九娘就把自家地址告诉了小芙蓉，把她支开。

小芙蓉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一直学的规矩就是要听主子的话，而现在九娘就是她的主子，于是小芙蓉乖乖拿了九娘手中的钥匙先大包小包的回了九娘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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