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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厉春微却突然提起了刚才的事。
她面向石磊,眼里的怀疑和困惑毫不掩饰,开口问:“石磊,刚才说话的是你吗?你当时想说什么?”
并且补充:“在通道里的时候。”
石磊被这样一问,嗫嚅着嘴,开始回想。他已经想不起来后面说的话了,只知道自己想说的那些。
视线在其他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才道:“我说我来过这里,在学校的时候。”
“你之前来过这?”厉春微好奇地重复。
咔哒一声,连接通道的白色门在他们面前落了锁,接着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消失,那扇门融入墙体,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
许然惊慌地抚上墙体,手下触感平滑没有一点凹凸起伏,他解释说:“门不见了,我只是碰了一下而已。”
钟夏看着封闭的墙体,安慰他:“没事,异种被清理完后的那个区域就会被封闭起来,不是因为你。”
许然讪讪将手挪走,后怕地说:“是、是吗?哦。”
看着话题转变了个不算有用的方向,厉春微静待他们说完才开口将话题扯回来。
她转头面向石磊,颔首示意他继续,“还有呢?”
钟夏用余光看向厉春微,发现她眉轻蹙,视线死死黏在石磊身上,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但想来也正常。
厉春微太好奇了,依照他们在这里几天的经历,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一比一复刻他们先前所在的学校,最初连墙上的刻痕和脏污都一致。
但他们之前可没见过有这么一条秘密通道,对又熟悉又陌生的事物的好奇心强烈到可以让他们留出时间去听听细节。
面对众人目光,那些未尽之言和画面此刻在石磊脑海中喷薄而出,一帧一帧闪过,铺列成一块巨大的卷布,将他包裹拖回到那场景中去。
他整个人的身体受到影响,心跳如擂鼓,手心冒出了汗。
桃源四十四中在市里位于偏僻地带,可以说是荒无人烟,人迹罕至。
这更方便了学校的半军事化半封闭式管理。早操、午休、自习、课堂、寝室等等学生们所在的地方都按例轮流派几名老师进行监督。甚至就连课间的厕所都有老师不定时检查是否有违纪情况。
加上一个月满打满算只放放两天半的假,天天早六晚十的高压状态下,携带手机进入校园的现象屡禁不止。
那个星期,石磊冒着风险偷藏了手机,但被一名在半夜查寝的老师发现,他的手机被当场查收。
不留一丝辩解的机会,那名老师告知石磊会给他相应的处分,并转身离开。
石磊现在仍没忘记当时担惊受怕的心情,事发当晚他一晚上没睡。第二天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在五点五十准时起床,并做好了决定。
根据桃源四十四中的校规,被查到携带手机不仅要接受处分,还要通知家长以及校园广播批评。
后者是他完全不能忍受的。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优秀班干优秀学生和老师的好帮手,成绩优异人际关系良好,不触犯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每被老师提及到都伴随着夸赞。由于学生会主席一职,高一到高三有不少人认识他。
他怎么能被全校批评呢?
还有通知家长,石磊几乎可以惨烈地想象他的父亲多么怒气冲冲地来到学校不顾其他人在场,指着他的鼻子用激烈恶毒的言辞将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场面。
接着其他人就会悄悄用眼神关注他,嘴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张一合:原来他的家庭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石磊脸色一白,他无法接受。
心不在焉的整个上午过去,他起身前往综合楼。
他为很多老师办过事,尤其熟悉手机被收走后该如何处理的流程。
没收的手机会根据当时盘问的信息记录在册,再到办公室中贴上标签,等第二天下午各年级主任都有空闲时间了再进行一对一通知。
石磊认识那个老师,但那个老师不熟悉他,他的办事风格就是这样,很慢很慢。而昨天由于太晚的原因,他没有询问石磊的信息。
现在他要赶在下午之前将手机偷出来,销毁证据,反正昨天收到的手机数额很多,又统一放在一个箱子里,他们不会数的。
这样想着,石磊的步伐越走越快。
站在那间办公室门外时,他的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手里的单子差点被他捏得皱起。
他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询问题目的同时并帮助一位内向的同学咨询高中生书法比赛的有关细节。
嗯,没错,这样很自然合理。
怀着忐忑的心,他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里面没有人。
跟着想象中的计划一步步行动,在实木办公桌的侧边柜最里面,他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塑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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