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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长眠于此——”
低沉沙哑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湿热的气息如羽毛一般扫过。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花香，意识变得混沌，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
沐浅浅紧紧攥着手心，死死咬住后槽牙。
心一狠，刺目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浅浅，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程忆见状，轻轻擦拭着沐浅浅唇角的血痕。
指腹染上鲜艳的红，程忆低敛着眸子，随后将这一抹红卷入口中，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最想伤害我的不是你吗？”沐浅浅讥笑道。
她仰起头，纤长的脖颈皓白如雪，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清亮的笑声传开，沐浅浅伸手抵住程忆的胸膛。
温热黏湿的血液沾染在手上，沐浅浅歪头，扫了一眼攻程忆的数据。
无边无尽的花海宛如一张巨大有毒的蜘蛛网，无处不在笼罩着他们。
沐浅浅逃不了，程忆同样也逃不了。
纵使程忆的体质再变态，他也是人，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他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瞥了一眼程忆仅剩的一丝血，沐浅浅意识到最后的十点情绪值该从何下手。
“程忆，你一个人死就好了。”沐浅浅弯眸，笑容轻浅，“别拉上我。”
清亮的嗓音悦耳，然而对方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
程忆闻言一愣，不动声色地抱紧了沐浅浅，暗沉如墨的双眸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笑道：“浅浅，我是不会放手的。”
“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暗色无光的双眸不见一丝光，程忆直勾勾地盯着沐浅浅，语气带笑，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是铁了心要拉着沐浅浅一起死。
瑰丽的朝霞满天，斑斓的色彩如耀眼的琉璃盏。
浓郁的香味令人窒息，沐浅浅轻笑一声，手中一用力，试图将程忆推开。
然而程忆的双臂如焊死的铁臂一般，即使只剩丝血，在沐浅浅的推拒下，他依然纹丝不动。
“不愧是‘怪物’。”沐浅浅轻描淡写道，随即她就感受到骤然收紧的怀抱。
程忆低笑：“和怪物一起死，真是委屈浅浅了。”
温热的体温从身下传来，两道砰然的心跳交缠着。
清晨的凉意从花瓣滴落，程忆感受着怀中鲜活的生命，惋惜于再也无法感受这样的温暖。
可一想到沐浅浅将与他长眠于此，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躁动、难耐，仿佛这是期待已久的一件事。
程忆蹭了蹭沐浅浅柔软的发丝，缓缓闭上眼，似乎在享受当前的美好。
俨然一副静待死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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