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的百姓们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她疯了吗?”
“戏文是骗人的,她根本就不无辜。”
“小声点,再往后看看。”
未料到沈西容承认得如此干脆,张黎满肚子的诡辩憋在了喉咙口,她道:“柯大人,沈西容承认这事,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柯昭不着急下定义:“沈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西容将证据展示出来:“字据是真的,但罪名是栽赃的。诸位请看这份字据,它上面的购买人姓顾并非姓张,它是前安定侯主君顾虹购买的。我所言非虚可以让人验证字迹。”
柯昭无所谓的道:“我与安定侯府熟悉,请顾叔叔帮忙购买的。不行吗?”
沈西容讥讽的笑道:“那你是承认这砚台是顾虹所买的了。”
柯昭心中一咯噔,嘴巴翕合几次,立刻狡辩道:“是我给了安定侯银钱,请他托顾虹所买。安定侯可以给我佐证。”
“据我所知,这方砚台价值非常,顾虹买回来并非送人,而是给他亲女所用。虽然这事过去了很多年,我想扬州书局的掌柜应当还记得此事,可以请他来作证我所言非虚。”
张黎:“你口说无凭!”
沈西容似笑非笑起来,因为张黎同样口说无凭:“你也知道啊。”
她接着说道:“你既然说,这方砚台是你的,那么想必对此方砚台十分熟悉了,你来说说这方砚台有何不同。”
张黎道:“这方砚台名为溪山砚,于七年前在扬州书局购买。砚台有鱼脑冻···”
面对张黎将溪山砚的外形倒背入流的情况,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沈西容脸上的笑容扩大:“还有吗?”
张黎道:“它出产自肇庆端州区西江羚羊峡老石子坑···”
又将高大上的来历介绍了一通,沈西容简直更为笃定的笑了,问:“还有吗?”
张黎:“这是顾虹买的···不对,为什么要我证明,你怎么不证明啊?”
沈西容:“等你全说完,我自会证明。”
张黎眼睛闪烁不停,她怀疑沈西容在故意激她,说的越多,破绽越多。她便道:“就这些,我都说完了。”
沈西容确认一次:“确定吗?”
张黎:“确定。”
沈西容朝着众人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她的话了吧。”
“听清楚了。”
沈西容满意的笑起来,嘴角弯起一抹嘲笑。张黎心脏扑腾乱跳,□□里传来尿意,心道,定是她在虚张声势,想到此处,张黎挺直了脊背。
沈西容又问:“你前几日才将溪山砚从我大榆村的家中拿走吗?”
张黎反驳:“不是拿,是取回。溪山砚本就是我的东西。”
沈西容:“好,大家都听清楚了,她前几日从我家中拿走了溪山砚。”
众人听清楚了。
张黎感到不安,眼睛朝旁边乱瞟,看到了沈加芳家仆的侧脸,对方眼神中含着警告,张黎立刻收回视线。
沈西容朝着柯昭行礼:“柯大人,这方砚台有个隐藏的夹层--”
张黎蓦然额角冒出冷汗,抢话道:“对,它还有个夹层。我刚忘了说。”
沈西容道:“那行,你先完说吧。”
张黎有些不确定猜道:“夹层里面有东西?!”
沈西容:“这问你啊,你不是说,这是你的溪山砚么?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张黎闭着眼睛,咬咬唇:“里面没有东西。”
沈西容道:“我说里面有张纸条。”
张黎冷汗直冒,改口:“对,里面有张纸条。”
围观的:“咦。”发出奚落声,一而再的跟着沈西容的话补充溪山砚的特点,这明显的在作假了。
沈西容看着她似笑非笑,闭嘴不答了。张黎如芒在背,声音弱了一大截:“你怎么不说了。”
沈西容道:“让你先说啊,纸条上写了什么字呢?”
张黎额角滑落豆大的汗珠子:“我···我···”
沈西容:“上面写着安定侯府丧尽天良,是不是这几个字啊?”
“啊···”回答过后,张黎脸色大变,她不自觉的看向人群的某个角落,对方的身影已经离开“是···”
沈西容:“请柯大人先打开砚台看看。”
柯昭火眼金睛自然看出柯昭说了慌,她按照沈西容的意思,去拆溪山砚。这块砚台浑然一体,实在看不出有隐藏的夹层。沈西容笑了笑,轻视张黎后走上前,拿着抬眼一推一拉一扭,砚台便咔的裂开两半。这番操作更加证明了,沈西容乃是砚台的主人。
沈西容随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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