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楼上看风景，有人在楼下看他们。
关注梁氏那位冷漠贵公子的人很多，不止是想在生意上和他搭上边，其他方面如果可以，多得是人想凑上前去。
可惜梁修瑾之前常年在国外，他的面不好见，如今虽然回了国，想和他搭句话仍属不易。
“姜总，那是你闺女不？”
楼下中庭，抽烟的某个老总一抬头，心想：这不是现成的搭话内容吗？
姜昊明早就看见了姜玫，他笑笑应了一声“是”就迅速拉扯开话题。
搭话的老总哪能那么容易被带跑，唠了两句后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姜总是明知道小梁总会来，怪不得那么沉得住气。这么瞧着，两家好事将近？”
云城本地圈子里都知道姜家是怎么搭上梁家这条大船的，背地里怎么议论另说，就姜梁两家那么多年合作下来都没掰，明面上就不会有什么难听的话钻进姜昊明的耳朵里。何况梁修瑾和姜玫同进同出，就是再低调，又没刻意避开人，出入一些餐厅的时候总还是能被看见的。
多少人羡慕姜昊明养了那么一个能送他乘风而起的女儿。
其中最眼红的，要数陈赟夫妻俩，锦润集团在云城这么些年一直不上不下，这个陈和梁修瑾的母亲家那个陈不是一家，锦润主要是做鞋子的。
说起来，当年梁开济夫妇给孤僻的儿子梁修瑾办了个邮轮行找玩伴的时候，陈赟一家也在邀请之列。陈家的女儿陈思茵如今同姜玫一般大小，旁人提起姜玫，她就下意识地翻白眼，必然要开口说两句当年邮轮上姜玫是怎么小小年纪就倒贴梁修瑾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姜惜在云城的千金圈子里，和陈思茵最不对盘。两人若是碰上，十有八/九会发生口角。
姜昊明用惯用的“看两个小的意思。”敷衍了对话，陈赟听了不免阴阳怪气道：“还不结婚呐？这都等了多少年了，我们还能等到喝喜酒不？”
姜昊明不慌不忙地回击，“怎么不能？陈总实在等不及，可以先喝自己女儿的喜酒嘛。”
周围一圈云城生意人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掩饰着自己的笑容，谁不知道陈赟的女儿陈思茵针对姜玫是因为对梁修瑾有意思，相亲多次没一次成功的，最出名的一次是被脾气火爆的男方直接指出“我要是梁修瑾我也喜欢姜玫，谁会喜欢你啊？”
陈赟的合作伙伴连忙打哈哈，“咱们也别在外面吹风了吧，小李总该致词了，大家回吧？”
李嘉言的酒会致词极其简短，好像在呐喊着“快结束吧”这样的心声。
梁修瑾带姜玫看完那花里胡哨的喷泉报时后也不打算多待，两人很干脆地同李嘉言告别。
李嘉言：“走吧走吧，要不一起？”
梁修瑾看着他，沉默不语。
李嘉言：“算了。”回头和秘书道：“他看起来不太愿意。”
秘书尴尬地保持微笑。
老板，不然换个思路，小梁总不愿意才是正常的，对吧。
姜玫看见姜昊明，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去打个招呼的。姜昊明是带着儿子姜宇辰一起来的酒会，他先前确实不知道梁修瑾会带着姜玫过来，因为整个姜家都默认一条规则，不会去干涉姜玫和梁修瑾之间的相处。一来他的养女没那么单纯并不算好控制，二则是梁修瑾当年神不知鬼不觉给姜玫把学校换了，按姜昊明多疑的性情至今还在揣摩梁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如果不能直击命脉，他选择按兵不动。至少如今他们姜家和梁家的合作还保持得很好。
“爸爸，辰辰。”姜玫无疑是美丽的，在人前，她是姜家出色的女儿，是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也是梁修瑾从少年时至今唯一的女伴。她在云城上流圈子里的标签完全与梁修瑾绑定，无论是卖姜家一个面子，还是看在梁修瑾的份上，周围一圈同姜昊明相识的人都带着一副真诚的笑容同姜玫问好。
姜玫一一回应，告别时忽然裙摆一凉，小腿处贴上一块冰冷的、湿哒哒的布料，她回头，看见一个同姜宇辰差不多个头的男孩举着只剩半杯的冰可乐朝她挤眼睛。
“对不起啊姜玫，我堂弟莽撞了一点，你不会和个小孩计较吧。”陈思茵伸手搭在男孩的肩头，将他往后拨了一下。那男孩顺势站到了陈思茵的背后，只不过他过高的个头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被护在身后，反而把前面本就身高不高的陈思茵衬地更加矮小。
突发的意外让梁修瑾朝姜玫这里走了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酒会的主人家代表李嘉言。
姜玫没有说话，她拎起裙摆，使湿掉的部分不再贴着腿部，梁修瑾看了一眼姜玫的情况，轻微蹙起一瞬的眉头让注意到他表情变化的人意识到，这位大概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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