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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玄手中的羊头骨毫无征兆地碎裂了，众人怔楞住，烛火里夹杂着不详的气息，四周静得可怕。
“这……头骨碎了会如何？”白祈年最先打破沉寂。
倏然，视野跌入一片猩红之中，陨石从头顶轰鸣落下，贯穿他的身体，落至地面。
赤色陨石在空中逐步瓦解破碎，最后都化为虚镜中纷飞的红色柳絮。
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身着艳丽红纱缓步走向他的面前，头顶的羊角挂着金色铜铃，每走一步便会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声响。
“你是谁？”白祈年话音未落，女人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抬，他便被高悬空中，四肢不得动弹。
她的眼神空洞，脸上的金色梵文闪着金光，勾了勾唇角语气傲慢道，“酆都大帝何时学会装疯卖傻？我是谁你也不记得了？”
酆都大帝？白祈年一头雾水，先是有烛龙错认，现在又来了个疯女人。
“我知道你是百鬼图里的鬼，但我并不认识你。”白祈年压着嗓子道，他被突然拉进百鬼图的虚镜之中，也不知阎玄能否进来救他。
女人狠戾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可置信，“你难道忘了在无皋山是如何将我贬下神谭？千万年未见模样倒是变了些，但你化成灰老娘也记得！”
他一遍又一遍在白祈年身上找着当年的影子，除了眼睛有些相似，但神韵其他都没有那人的影子。
想当年她羚弶掌管着西山，因不满冥府的清规戒律坠入魔道，毁了镇守西山的法器钰爻被剔除神籍。
酆都大帝多次劝说无果，二人背道而驰，想到这她不禁冷笑道：“所以，你这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守护苍生？你当真觉得你是个什么正派的上神？嗬嗬嗬，魂飞魄散到头来护着的都是些愚蠢无用的东西……”
白祈年浑身使不出力气，羚弶的手稍稍紧了紧，他便觉得四肢要被绞碎，尤其是她说着疯言疯语时脸上可怖的神情更是让白祈年畏惧。
“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白祈年无力的解释道，浑身上下只有嘴皮子能动了。
下一秒，张着嘴一句也说不出了。
“我知道你不是，你根本比不过他。”羚弶冷冷道。
太弱了。
阎玄进了虚镜，一鞭子从背后袭来，羚弶敏捷地躲避开，将白祈年摔在了地上。
“羚弶？”阎玄看清那恶鬼神情木然。
“还认识你姑奶奶？”羚弶撩了撩鬓角碎发，面容不善。
阎玄她是认得的，千万年前西山每百年会开一次游猎会，阮知澈身后都带着个少年郎，如今千万年过去，容貌俊逸更胜当年。
难怪阮知澈当年宝贝的紧。
阎玄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看来山神大人这千万年在白骨图中依旧死性不该，没什么长进，当年险些害了我师父的命，这账今天一并清算。”
“你师父和我也算千年挚友，他是不是真的死在我的手里小鬼你也清楚。”羚弶不悦道，“更何况，我只想占山为王做个闲散邪仙，这点愿望也无法实现，实在枉活了数千万年。”
如今她逃出百鬼图，离开束缚她三千年的百鬼图只差一步之遥，但偏偏那么多人不让他如愿，那就都别想痛快。
阎玄听不进她话道，运筹帷幄道：“林莫肉身已毁，你就算逃出了百鬼图也找不到附着的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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