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周一,十分难得的,郑经云去了趟华川集团的办公室。
助理正无所事事地坐着总裁办公椅,为刚刷到的短视频前仰后合地笑,瞥见郑经云走进来,瞬间从椅子上跳起:
“郑总,您来了。”
郑经云将外衣解开,随意扔到沙发上,态度不咸不淡:
“把这个月的公文拿过来。”
助理赶紧帮他拿过外套,挂进衣帽间,过会儿艰难地从文件室抱着摞文件踉跄出来,搁到办公桌上。
郑经云瞟过堆满烟蒂的烟灰缸,顿时令助理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将那只烟灰缸拖走,重新换上一只新的。
他只字没提,伸手拿过一支钢笔,翻看起桌上的文件。
助理恭敬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而面前的郑公子仿佛当真是心血来潮,把工作当成是无聊时的消遣,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上午,只管专心审阅批复这些报告。
厚厚一摞文件尽数见底,签好字的被他扔到左边,看不上眼的则原封不动打回去。
短短一上午,便将积攒了大半月的公文解决多半。郑经云似乎是觉得无聊,拿出一根烟点燃。
过会儿,他问:“郑越行今天在不在?”
助理赶紧回答:“在和林副总开会。”
接着小心翼翼地补充:“董事长还在为上次您帮宋家的那码事生气呢。”
郑经云弹了下烟灰,一缕灰青的烟雾在指间奄奄飘散。
他伸手,不留情地将烟按灭在盖过红章的文件上。
趁助理大呼小叫的当口,他从座位上起身:“现在跟我过去一趟。”
郑越行的办公室,装潢是浓重灰黑色调,郑经云每次过来,都觉得这儿压抑得不像人待的地方。
偏偏那个人喜欢,整日待在这阴沉的房间里鲜少露面。
里面正在谈事情,秘书心知自己拦不住,偷偷瞥眼他冷然的脸色,迫不得已在前面为他开路。
进了门,屏风后只见两道人影,隐约传来郑越行的声音:
“这件事你办我最放心……派几辆车去……要做得不留痕迹……事成之后,你去外面避避风头,不会有人追查,公司里也需要洗牌……”
谈话随即被打断。
郑经云在郑越行对面坐下,见林副总立即起身要走,慢腾腾点燃一根烟,语气喜怒无形的:
“聊什么好事,不敢当我的面讲?”
林副总满脸尴尬,不敢多看他,暗暗向郑董事长使眼色,赔着笑弯身告退。
郑越行阴鸷着老脸,目光移向沙发上的郑经云,积攒了满心不快,沉声训斥:“这么久不来趟公司,净知道给我找麻烦!”
郑经云没回应,脸上表情全无,冷酷尤甚。
屋内气氛凝着股压抑。
许久才听见郑越行开口:“你最近和那个姓梁的,关系怎么样?”
他漫不经心答:“能怎么样。”
“日子尽快定了!后天风鸣放秋假回来,老爷子安排了宴席,为他接风洗尘。订婚宴的日子,正好请他为你指一个。”
郑经云点了下烟灰,却道:“这件事我自己来安排。”
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他插手。
郑越行憋着一股怒火,强忍住没呵责:“不管你在外头搞什么,后天的家宴必须给我准时到场。老爷子本就看你不顺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顺一点!”
郑经云冷笑:“他不愿意看见我,我更不愿意见他。这家宴,我没什么非去不可的道理。”
郑越行勃然大怒:“这事由不得你商量!”
父子两个在这个话题上吵了无数的架,郑经云早已听腻,无非就是讨老爷子欢心,稳固根基那一套。
郑老爷子总共育有四个子女,郑越行是第三子,却继承了绝大数家产。
到了郑经云这一辈人里,属郑风鸣年纪最小。他是郑经云二伯父的小儿子,今年刚满二十虚岁,还在念大学。
二伯郑仲鹤早年分家时落了下风,没能受到老爷子青睐,一直心有不甘,于是有意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老爷子面前培养。是以郑风鸣从小在郑老爷子膝下长大,很得宠爱。
尽管郑越行多年对其提防有加,无奈自己子嗣不丰。郑仲鹤见此更是势在必得,高中便将郑风鸣送出国培养,去年又去了有名的商学院深造,将来回国后顺理成章便能继承家业。
每每思及此,郑越行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更沉几分:“郑风鸣现在只是去美国念书,等念完回来,定要和你争,难不成你想拱手都送给你弟弟!”
郑经云笑了声:
“有什么可争的,真当这头衔是个什么稀罕玩意。”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