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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沈缈想起他时，他连背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缈收起目光，跟着宋平前往办公室。
宋承望时不时的跟她小声交谈，从楚岁今天被康拓接走，到楚尧情绪低落盯着楚岁玩剩下的钢筋哭，说了个遍。
直到走到电梯前，他才说：“希望我们能成功。”
沈缈点头：“一定会的。”
“身份验证成功。”温柔的电子女声播报着，电梯门应声而开。
这部电梯并不带位面路的收录里，但不怪张乾，这电梯连楼层按钮都没有。
沈缈衣服口袋里还揣着临时卡，前台小姐姐说，临时卡是按楼层和出入公司用的。
可这里不需要，只需要虹膜扫描外加脸部识别，电梯会自动到它该去的楼层。
从重力来看，他们正在下行。公司食堂在3楼，根据下落的时间，沈缈推测宋平的办公室至少在负三楼以下。
张乾找不到实属正常。
办公室里，宋平打发自家侄子去泡茶，并示意沈缈落座。
“小姑娘，首先我应该感谢你。”他和蔼地说，“或者说应该感谢你们？”
沈缈余光打量着周围，这里生活气息浓厚，堆叠的文件、脆嫩的绿植，无一不展露着这里是有人常驻的。
但她并不认为这便是老巢，康拓不会放任到毫不相干的人能随意进出存放秘密的地方。
沈缈暂且不提，她好歹是披了马甲的员工，而宋承望哪怕是宋平的侄子，在康拓的人员结构里，他始终是外人。
“其实应该谢谢你的大侄子。”沈缈面带微笑。
她从不揽功，免得背锅的时候找不到人分摊。
宋承望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乖巧地给两人添茶。
沈缈：“谢谢大侄子。”
宋承望：？玩超级加辈呢。
宋平吹着茶沫，却一口都不曾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的主人都不主动开口，沈缈自然不会搭话。
宋承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干脆也保持了沉默。
看似平静的沈缈，其实在心底跟系统吹出了花。
沈缈：“我怎么觉得这老小子想翻脸不认人。”
系统：“大胆点，他就是。”
“虽然也能理解。”沈缈说，“但还是觉得难以下手，毕竟是宋承望的亲人。”
她的计划里算漏了一项东西，叫人性。
宋平现在是实验的负责人，而沈缈在做的是摧毁康拓的实验计划。
试问，实验都没了，还要负责人来干嘛，来收尸吗？
站在个人利益的角度，宋平贪恋这个位置带给他的收益，是人性。
宋平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他看得出来，在宋承望提到的小团体里，眼前这个女生占据着主导位。
“茶好喝吗？”
“一般。”沈缈说，“主要还是看人。”
言外之意，人对，那就好喝。
她眼神里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仿佛在明晃晃的质问他：你选择哪边。
宋平忽然就笑了，如果说之前是长辈客套的笑，那么现在是发自肺腑的真诚：“那应该是好喝的。”
“承望，你去茶水间找一下另外一种茶叶，是绿色袋子装的，应该在头顶的柜子。”
宋承望心知这是有意要避开自己，没反驳，乐呵呵跑茶水间摸鱼去了。
“叔父？还是宋经理？”沈缈见人已经走远，说话便带上了棱角。
“这要看你的选择。”宋平身体往后靠，双手放在扶手上，“我就直说了吧。”
他正对着门的位置，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态度，试图给沈缈上压力。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认可你的能力。但我刚上任，这个位置坐得很舒服。”
沈缈似笑非笑：“看来是想继续当宋经理了？那也得看你坐不坐得稳了。”
“别误会。”宋平说，“关于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知道，帮助他人的前提，是在不侵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
他知道沈缈想拿到关于实验的资料，可万事万物都有条件。
沈缈敲着桌子，坐姿比宋平更像大佬：“事实上，我能让你上来，也能赶你下去。只是看来宋承望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别这么粗鲁。”宋平微笑着，“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演一出戏。”
沈缈歪了歪脑袋：“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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