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殇出拾殿冢没几步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孟婆。
孟婆打眼儿便看到寒殇颈上触目惊心的扼痕,眉头一紧:“寒公子,你跟尊主吵架了?”
寒殇下意识摸了自己脖颈,尴尬而言:“是我的错。”
“那你这错,错的可有些大。看得出,尊主很生气,他很少发这样大的火......”
寒殇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些事,只好尴尬一笑,告辞离开。
孟婆却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还是上些药吧,免得让旁人看了生疑。”
旁人?自己刚刚因为这两个字惹怒了冥王,却在孟婆这里尝出了些许冥王的“感同身受”:只因这次的旁人换做了别人......而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旁人......
只是谁又甘愿做这个“旁人”呢?
寒殇略略苦笑,接过药瓶,对孟婆道了谢。孟婆也无甚多话,转身进了拾殿冢。
一踏入拾殿冢内室,孟婆便看到了执了酒壶懒懒坐在窗台上的冥王,看得出,冥王心情很差,以至于孟婆进门多时,他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窗外无垠的漆黑夜空失神,半晌也未曾饮一口酒。
终究还是孟婆叹一口气,抬手轻拂,拂去了一地的碎片狼藉:“尊主,你跟寒公子吵架了?”
冥王一怔,似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有酒一般,仰颈喝了一大口,说:“是我的错!”
“寒公子却说是他的错。”
“他的错?他有何错?”冥王心下五味翻腾,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一股子酸味儿。
“那尊主又有何错?”
“我有何错?呵!大概全都是错吧!”冥王仰颈灌一大通酒。
“既是知道有错,为何不改呢?”
冥王看了一眼一本正经怼他的孟婆,却笑了:“本尊知道错了,但就是不愿意改!”
孟婆怔了一下,不知该怎样接冥王这样任性的话。倒是冥王转了话题:“暮烟,你来找我,有事?”
孟婆便不再纠结冥王的私事:“属下是为圣女之事而来。”
“圣女?你指魔茧?”
“尊主可知为何老尊主指定的圣女竟是魔茧?”
“这事儿你可真问住我了,我也不知为何。不过,不论何种原因,父尊也绝不可能要我与魔茧联姻的。因缘际会,正好借此一事,解除了这个约定,以后便没有圣女之说,你也不必再费心此事。”
“可如此一来,尊主你便永远不得见太阳了!”
“不见太阳又能怎样?”冥王再次转眸看向冥界这无际的黑暗,声音缥缈得有些虚无:“本尊已在这黑暗里过了八千八百年,再过个八千八百年又有何妨?”
孟婆听出冥王话里的赌气,她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寒殇:既是无所羁绊,光明与黑暗于冥王而言,又有何区别?
此事,孟婆不便多言,她知道此刻的冥王也听不进她的任何劝告:“可是尊主不觉得圣女之事与魔茧失踪之事或有关联吗?”
那日魔尊来见冥王,寒暄过后,向冥王提了一事,这事便是在魔尊醒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魔茧本体突然便不见了。魔尊第一个便想到凤依依的安危,于是顾不得修为未及恢复,便匆匆赶来冥界,却恰巧遇到入魔的凤依依,那分明是魔茧的元神苏醒了。
如此,找到魔茧本体便迫在眉睫。只是冥王也是真的不知魔茧本体去向,却是想到另外一些事情,只是时机未到,而未向魔尊提及,圣女之事更是不可能告知魔尊。
今夜,孟婆又提及此事。冥王想到凤依依本以乾坤蛊压制住了魔气,而恰在魔茧本体失踪后,她又再次入魔,若说没有联系,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些......只是有些事,他还不想说。
“此事容后再议!”
冥王既是如此决定,想必心里已有计较。孟婆便不再多言:“那属下助尊主疗伤。”
“不必,这点伤本尊自己调息便可。若无其他事,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孟婆也不再多言,听从冥王命令,出了拾殿冢。
寒殇心绪烦乱地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凤依依房前,猛然驻足,望着屋里隐约的烛光,心中更是烦闷:依依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又来做什么呢......自取其辱吗?不禁苦笑一声,转身而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房门便开了。
魔尊看着寒殇孤凌的背影,紫色的眸子中一片阴沉:但愿你知进退,我不想因为你而惹依依伤心......
一连五日,寒殇都不曾踏入拾殿冢。
冥王坐不住了,调息都有些心神不宁,他害怕自己与寒殇从此陌路。毕竟这事儿以寒殇的性子,绝对做得出来......
心念至此,人已出了拾殿冢。来到寒殇门前,却是厚不下脸皮去敲门......
于是,便在门前心烦意乱地徘徊。直到孟婆诧异的一声:“尊主,你怎么到这儿了?”
冥王这才驻足,眼神却有些飘忽:“本尊......本尊来找寒殇......”
孟婆便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寒公子一早便出门了,还没回来。”
“出门了,他去哪儿了?可是出了冥界?”冥王心下一跳,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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