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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倒映在地面上。
话同宴从月整个人相映，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分外寂寥，光洁的额头下是被雾遮住的双眼，怎么看都透着些许悲伤。像是被精怪勾走了魂，游离在身体之外。
敖玄心痛的同时她这个似榆木脑袋说出来的话也让他忍不住无奈笑出声。
“呃，这雪我也就是——”
敖玄看到的目光中恍若无物，明明朝他这看过来，却如此的空洞。
他住上了嘴，单纯觉得就算他说真话她也不会信。
宴从月依旧看着他，似乎在认真地听他说话，他却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说实话他有些担心她，她平静得令人不安。
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好吧，好吧，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做的，这个暂时留存可行，我要是以后有事必来寻你。你放心绝不会是什么为难人的事。”他摆了摆手道。
宴从月不解地看向他，他今日搞这么殷勤的一出不就是想要她为他做事，她真的提了，他又开始推脱。
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敖玄试探性地问：“那还望从月继续为我司命星府效力。”他叉腰仰头，“这九重还不如咱们还回仙境去。”
“而且我听说姻缘司自你来之后都少了许多麻烦事。”
宴从月道：“行。”
她像是早已知道他的打算，眼眸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提剑转过身，神色凛然，未道别便一步步往前走，背影也在敖玄眼中渐渐远去。
敖玄感觉有点奇怪，追上问：“欸，你不记挂神尊了？”
宴从月没回头，声音顿时响起：“嗯。我想通了，我记挂的本来就不是神尊，我的心里只有我的爱人也就是我死去多年的丈夫。”
“在我眼中神尊并不是他，我自然也不会去记挂他。”
她这样说，语气听起来好像已经不再为今天难过。
敖玄眸色沉沉，既然她这么说，那以他对宴从月的了解，她应当不会再靠近神尊，不仅不会，还会敬而远之。
“那你要去哪？”
他忽地想起来他一直没给宴从月安排一个落脚地。
宴从月往前走的背影很坚定，语气沉稳：“这与你无关。”
“我会回仙境，但不是现在。”
黑蒙蒙的天空将人遮掩，头也不回地钻进一洞夜色。
夜色下可以藏很多东西，人或物，亦或者是被刻意收敛的气息。
伏夷正坐在司命星府的殿上瓦片，肘臂置于膝盖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交谈，眼睛盯着的方向赫然是宴从月的位置。
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一刻。
而伏夷的一双眸子渐变得暗沉，神色如一泼倒灌的墨般阴沉，周身如月的气质也被黑暗所掩盖。
听她说要忘记，看她决绝离开，神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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