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己弄的吗？”度绯只能想到这个，她拿出药膏为他涂抹，在感觉到谢霁白的颤抖时，指腹放轻了力。
谢霁白不说话，度绯也就当他默认了，毕竟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伤到他，也只有他自己能做到了。
度绯想拉开他肩上的衣衫，在对方手伸过来时，她毫不留情一巴掌地拍开，“啪”一声犹为响亮。
当她褪去上面衣衫，看到谢霁白背上的伤疤时倒吸了口冷气。
这也太多了吧。
她将谢霁白身后的乌发撩到一边，露出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痊愈，有些看来是近日留下的，无一例外都十分狰狞。
外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月光洒进来，在白玉似的肌肤上，伤疤有些狰狞破碎的美感。
她细细将药抹着，谢霁白也只是偶尔轻轻颤抖。
看来忍耐力极好啊，度绯心里冷笑。
“这都是哪来的？”度绯手下突然加重，在听到他闷哼后才收手。
“自己弄的。”他低声说道。
她手指寸寸抚上去：“是用你的剑伤的吗？”
谢霁白颤着身子，哑声道：“是，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人。”
只有极致的痛，长久不要愈合，他才能意识清醒一些，不会被另一个意识吞噬掉，变成一个她憎恨的人。
普通的剑伤对他来说太容易愈合了，只有归心剑才可将伤口反复撕裂。
窗外凉风吹进来时，谢霁白身子明显发颤。
度绯垂下眼，眼底情绪不明，片刻后起身将窗户合好，转身回去时却让她愣了一秒。
谢霁白一手撑在床榻上，身上的肌肤像是在发光，肩胛骨微颤，配上身侧漆黑的发丝，白与黑的交织，让人忽略了他的伤疤，有种别样的美感。
度绯心中唾弃自己两秒，才走上前去为他拉上衣衫，将黑发放下来，冰凉的触感让她多摩挲了两下。
真是堕落了。
她坐在谢霁白身侧，随口一问：“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霁白慢慢将衣衫系好：“缩地成寸术法。”
度绯若有所思，这么远的距离他不用传送阵赶来如此之快，用了这个术法，难怪体内灵力几乎无存。
这样的术法不仅对修为要求高，距离远了也会极大耗费灵力。
度绯起身，揉了揉眉眼：“你今晚休息在这儿，我去找我师姐。”边说边准备往外走。
谢霁白却紧紧拉住她的手，度绯疑惑望去。
“我有话和你说。”他扬首，眼睛此时干净明亮，如琉璃珠。
*
第二日，慕青意看到谢霁白后神情复杂，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追来，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慕青意她说出昨夜她得到的信息：“要去度朔，只有两条路可走，原本那条上山路被国主封印，我们走不了，只能选择另一条路密道，过东海。”
度绯讶然，这都可以知道，她有些赞叹：“师姐，你从哪得到这么多消息？”
慕青意笑了笑没说话。
半个时辰后。
度绯沉默了。
慕青意说的密道自然是一条地下通道，门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连进去都要弯下腰，周围是一片欣然的树林，将这里遮得严严实实。
度绯有些怀疑，从这里过真的能到度朔吗？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个修行人士，打眼一看修为皆不低，都是为了此次去往度朔。
度绯有些好奇，那个地方十分危险，怎么还会有人赶着去那里。
谢霁白靠近了她，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据传那处有上古遗迹出现。”
度绯知道了，上古遗迹里面必定少不了法器珍宝，没准在里面随便捡到点东西，对日后的修行大有益处。
度朔在上古时，本属于一座大城，里面居住的有上古仙族，据传随着人妖两族之间的冲突，仙族大多也死在那场冲突里，死伤无数，各种怨气百年不得消散，才形成了如今的妖鬼怨念，而仙族留下的一众法器也被埋在那座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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