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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有预感，就是这个人，把即将送进宫的线索暂时按下。
“晚点再送，先将潜伏在各大府邸的人都叫回来。”
解忧喜上眉梢，“不查了？”
姜月白她一眼，“所有人去查焕亲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不要放过，我都要知道。”
解忧泄气般靠在椅子上，其余人领命出去查消息。
夜已深，姜月没有理会解忧，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颈，“我睡觉去了，你替我盯着。”
这边，魏南风已成功通过考验，进入了暗龙卫的暗龙坊，藏书阁记录着历年来所有人的去向，有专人把守，但并不会限制暗龙卫的进出。
但魏南风没有心急，而是过了两日才进入藏书阁。
从长安到沧州，即使快马加鞭日夜不歇，最少也要十日，魏南风翻阅了那一整年的记录，凶杀案前后没有休沐超过二十日的，十日的都没有，最多是三五日。
是记录造假了？魏南风又旁敲侧击问了许多人，花了两日摸清了记录的规律，发现并无造假的可能，若要造假涉及人员众多，要调换的证据也多，根本没有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杀人者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暗龙卫了，但是龙图腾为什么没有洗掉呢？暗龙卫无论是死了还是离开，都必须洗掉图腾，数量必须对得上，不然暗龙卫就会派人去将人找回。
魏南风又去查了是否有尸骨无存的暗龙卫，有是有，但那是三十年前，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而魏南风听过杀人者的声音，最多不超过四十岁。
杀人者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暗龙卫，一定有另一个人代替他洗去了图腾，或者说有一个‘外来人’有了这个图腾，代替杀人者洗去了图腾。
但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既然想走，为何还要留个图腾？
魏南风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放一边，再观察两天。
焕亲王乃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早年战乱时伤了腿，只能坐轮椅，但就算如此，也没有折损他分毫，如今亦是清俊儒雅。
焕亲王府后院干净，只有焕亲王妃一人，而王妃也是淡然的性子，终日礼佛为焕亲王祈福。
偌大的焕亲王府只有世子沈确一人，沈确肖似焕亲王，生的儒雅俊俏，年十八。性子亦是赤诚热烈，但三年前，焕亲王想要历练他，便让他随忠勇侯去守边关了。
太后娘娘早年虽觉焕亲王府子嗣单薄，但因焕亲王的腿，也没有催促过，后来出了凶杀案，便更没这心思了。
姜月看着这些众所周知的消息，却没了之前的旁观者的看法。
姜月见过王妃，一个温柔似水、满心满眼都是焕亲王的女人，王妃开始礼佛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从那之后就不怎么出现在人前了。
奇怪就奇怪在王妃礼佛，满眼都是焕亲王的王妃不应该常伴他左右照顾吗？但眼线传来的消息却是两人半年来见不到一次。
姜月也记不清上次见王妃是什么时候了，她暂时还不想对上焕亲王，看来得好好会会王妃。
焕亲王世子不日将会随忠勇侯回长安，到时也可套套话，姜月如是想。
看完从所周知的消息，姜月拿起风月楼整理出来的焕亲王府内部的消息，从七年前的消息开始看。
凶杀案前一年开始，焕亲王夫妇就已经分房了，看来焕亲王对自己的腿并不像表面那般不在乎。
线索多而杂，姜月就看了半年的消息，脑子就开始嗡嗡的，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线索。
姜月起身去隔壁，解忧正好有事禀报，姜月去了里间，径直躺在解忧的美人椅上。
“如今将各府的人手都收了回来，她们成日里没事干，跟我抱怨好几回了。”
风月楼各地的人手就属长安城里的人手最多，平日里倒不显，人手都散出去了，如今长安城里十之八九的人都没事干了，在长安也没有其他事需要他们做的。
姜月思索一会儿，“让他们去边关，想办法渗透邻国，拿捏各地官员的命脉，再把风月楼开起来。”
“但不能再叫风月楼，换成皎月楼，不做酒楼，只买卖情报，还有让他们无事不要与大齐这边联系。”
解忧听的来了精神，坐直了腰板，姜月见状问，“你想带人过去吗？”
解忧忙把腰板瘫下去，连连摇头，“不想，你在哪我在哪。”
姜月心里早有人选，只随口一问，以为解忧对此感兴趣，“那就让长乐带人过去，所有人直接听命于长乐，沧州那边的风月楼交给其他人。”
长乐是沧州风月楼的掌柜，也是第二个风月楼的掌柜，第一个是解忧，不同的是，解忧这边有姜月把关，沧州那边却是长乐独自建起来的。
没办法，以姜月当时的身体状况，无法远赴沧州。
命令下达后，姜月一看到字就头疼，索性回府去了。
……
长安城繁华依旧，一切如常，却浑然不知底下的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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