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黑裙女人突兀地出现，艾莉诺瞬间如坠冰窖，像是遇到危险的小动物，浑身炸毛不敢动作，幸好提姆及时回头，她才能从恐惧情绪中抽离。

“晚上好，女士。”提姆肌肉紧绷，目光谨慎，“但我想，现在可不算一个合适的拜访时间。”

他朝艾莉诺比了个手势，小姑娘急忙丢下枕头小跑过去，躲到兄长身后。

不出所料，这就是梦境中那个同位体。

看来每个“艾莉诺”长大后都差不多，她和诺拉拥有相似的容貌，可透露出的气息完全不同。即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她也如同一潭死水般让人感受不到温度，眉宇间是不太符合年纪的过分成熟。

明明看着你，却令人觉得……她在看无生命的存在。

“失礼了属实意外，我想你会明白……”她的视线从提姆移到探出个脑袋的艾莉诺，“这很难把握具体的时间。”

“以防产生误解，你们可以称呼我沃伦。”

“晚好，沃伦小姐。”阿尔弗雷德不知何时走到了兄妹二人的身侧，主动朝黑裙女人点头致意，“韦恩庄园不会将客人的意外当作怠慢的借口，也许您愿意移步更合适的交谈场所。”

在双方保持了足足一秒的沉默后，沃伦轻拎裙摆站起身。

“不要红茶，多谢。”

-

“您的复合果汁，甜度适中。以及一杯温水。”

离开会客室前，阿尔弗雷德与提姆对视一眼，暗示屋内的监控监听设备处在正常工作状态，后者则借着端起杯子掩饰动作，并将隐形耳机迅速佩戴好。

“让我们直截了当点吧。”等门一关上，沃伦便主动开口道，“对于这个宇宙我并无恶意，只是来寻求帮助。”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女士会主动示弱，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纡尊降贵。

“你遇到什么困难？”提姆问。如果连她都解决不了，想必是个大麻烦。

“噢不用紧张。”沃伦不慌不忙地说，“我是名灵异现象调查员，有次协助梵蒂冈的驱魔任务时遭遇到一个非常麻烦的诅咒，解决它需要用到‘至亲之血’，但是……”

“在我的宇宙里，蝙蝠侠已死。”沃伦平静地将这个消息炸出来。

空气陷入安静。

“她知道我们的身份，目的明确，继续问清楚。”

耳麦里传来蝙蝠侠的低沉声音，示意提姆稳住情绪。

他看着沃伦，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变化：“蝙蝠侠因为什么死亡？至亲之血的概念又是什么？”

她似乎对一问一答的方式十分适应，并且悠哉优雅地端起温水喝了一口才回答：“可能是拯救世界牺牲了吧，总不会超出这个范围，我可没时间去追根究底。”

“至亲之血必须源自父母或者孩子。母亲在我3岁时就去世了，幸而我的养父母非常善良。”她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诅咒，或许到死我都不会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毕竟我总不能单纯为了解咒去生个孩子，不光时间来不及，也挺不负责任的。”她看向艾莉诺，“你也认同我的看法吧？”

“……”耳麦里的沉默同样感染到提姆。

“那真可惜，你错过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父亲。”艾莉诺·daddy吹一号选手·韦恩朝她露出标准的淑女式微笑。

沃伦没有因为被反驳而生气，了然地点点头：“差点忘了，你可是个韦恩。”

“虽然不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毕竟我为了能留出足够多的解咒时间，特地选了一个没有‘我’的宇宙。不过你的弱小似乎也影响不了什么，目前为止我没有感受到宇宙意志的排斥。”

艾莉诺并不意外沃伦能看穿一切——但凡能做到利用时空力量穿越的同位体都绝不简单。

但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事情解释得一清二楚，就算沃伦表现得再好沟通，她始终难以放下警戒心，甚至愈发不安。

“总而言之，我完成解咒仪式后会自己离开，只需要韦恩先生每天给我一滴新鲜血液，连续七天。”

“在事情结束后，我乐意支付一切在能力范畴内的报酬。”

“我保证仪式绝对不会对韦恩先生造成任何伤害。”

沃伦的表述十分具有诚意，但她全程语调平静，让提姆很难通过自己的经验与知识判断对方的真实态度。

“如果你们还愿意提供一间普通的客房，我将不胜感激。”说完这句话，她不再开口，淡定地等待回答。

蝙蝠侠在赶往下一个夜巡地点时抽空在通讯频道内说：“先不急着答应，她的解咒仪式应该有什么限制，可能需要血液提供者的自主意愿之类的。”

“所以太配合了。”

“我也不太相信她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半途接手后勤工作的芭芭拉赞同道。非要说原因，或许该归结于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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