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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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殷大娘的儿子殷昊志站在迟老三房门口。

殷昊志一身蓝色长衫，黑发高束黑眸深邃，面容俊逸身姿颀长。

殷大娘见儿子来了忙唤他进来，殷昊志有些迟疑直到见迟老三点头他才步入。殷大娘手上正忙着捣腾草药，迟老三则在一旁削苹果。

迟老三有个喜好，就是削苹果皮连成一根，若中间断了会浑身不自在。殷昊志知道这点就没打扰他，等他削完。

终于，迟老三成功削完一个苹果，高兴的拎着成串的苹果皮笑出声。也只有这种时候，他露出十四岁少年般的一面。

殷昊志见他如此高兴不禁失笑，在人前需格外成熟的迟老三，偶尔露出的孩童一面着实可爱。

他犹记得孩童时期，同三人一起长大，他年龄和宫钺岭一般大，因迟老三最小在他们四人中大家都让着老三。

小的时候老寨主对老三格外严苛，弄得老三总是不开心或哭鼻子，他们三人就会想办法安慰老三逗人开心。

细细想来，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有安晋戎成功。从小，他对安晋戎哄老三的功夫很佩服。

不论老三如何哭闹、生气，安晋戎总有办法搞定，而他和宫钺岭就束手无策。

那时，他还真有点羡慕安晋戎，天天被老三跟着粘着。每次被逗笑后的老三，都会笑得格外灿烂，杏眼一弯奶声奶气地喊着“二哥”。

“你没事吧？听说被怪物袭击了，你有受伤吗？”

“没事，我跑得快。”迟老三啃着苹果挥挥手表示无碍。

见他如此，殷昊志也稍稍安心些。能好好坐着削苹果啃苹果，看起来是没什么事。

之前听娘说老三要陪寨主夫人下山，他也很惊愕还有点担忧。

“平安就好，你偶尔下山让人也放心不下。”

“我都这么大的人，没事的。”

殷昊志突然记起点事儿，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罐子，递给迟老三。接过后，迟老三打开罐子，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罐子中粘粘的黄色固体不知道是什么。

“你老嫌头发打结长却又不肯剪，这是我替你配的，洗后抹在头发上。”

迟老三一听双眼顿时发亮，扔了苹果核就捧着小罐子开心地笑完眼，“真的有用？”

“多用几次，长发就没那么容易打结。”

见迟老三那么开心，殷昊志也很安慰，原本还怕多此一举，既然老三喜欢那就好。

殷大娘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啧声不断。想着，这崽子嘴上说来找她这娘亲，根本就是为了探望老三来的，还带了东西送人。

哎，这崽子小时候就怪喜欢老三的，长大了也没变。可老三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人，这崽子也不知怎么想的。

虽然，她这为娘也有不对，小时候总念叨想让老三做媳妇，害得自家崽子耳濡目染。但，她也知道那不现实早早放弃了。

“昊儿，走，去帮娘煎药。”殷大娘拉着殷昊志离开，迟老三就冲他们摆手道别，随后抱着小罐子研究去。

殷大娘一路沉着脸也没吭声，殷昊志觉得有些许不妥又不敢吱声。他的娘，一巴掌下来，可能会死人。

到了厨房，殷大娘利落地把药倒入药罐里，加水搁上炉子，拿着扇子扇着。殷昊志站在一旁，也没什么可帮忙的，只能假装看风景。

“昊儿。”终于，殷大娘开口唤声，殷昊志略显紧张，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你也不小了，寨主都有夫人，你也是时候该找个媳妇。”

殷昊志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妙，欲开口却苦于没机会。

“为娘的终究希望自己儿子能成家立室，过得幸福快乐最为重要。”殷大娘放缓语气，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让殷昊志不知该如何接口，“娘也不要求什么，只要对方人好，你喜欢就行。”

人好简单，喜欢可就难了。

殷昊志也没办法，他虽然经常拿自己做的东西下山卖去那些胭脂水粉的店，也在店里接触过一些女子，可至今没有谈得上喜欢的。

就拿寨子离的姑娘来说，大多人都不错，单纯简单的、健谈开朗的。然而……

“娘知道，寨子里也有姑娘家钟意你的。隔壁王家大婶就跟我说过，她家二女儿同你一般大，人朴实持家，对你也芳心暗许。”

殷大娘说着，殷昊志只能听着，但只是听，完全不会去记。

他的娘亲，以前从未提起过这些事，今日突然说起，必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兴许，是真的见大当家娶亲有感而发，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才有病！”殷大娘狠瞪一眼，“你个没良心的，连老娘都咒。”

“若不是您得了不治之症，今天为何突然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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