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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幕放下心来说好,焦急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之前总觉得江洲少知道一些是在保护他,可今天听着余谦一点点描述作案过程,听着他滑稽的开脱和胡言乱语。池幕突然明白不了解一切的不安和痛苦,他想撬开余谦的脑袋知道一切,但他不能。
真相和他之前永远有一层纱,他以为他知道很多,却又看不透。
而江洲只知道余谦做了什么,不知道受害人的情况,也不知道原由。
他始终不解地看着池幕奔走,他不知道池幕为什么讨厌余谦。甚至可能怀疑池幕接近自己是不是因为要调查余谦。
江洲可能并没有这么想,但他的不安一定要远大于池幕。
对于此时此刻的江洲来说,池幕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他为池幕打开了尘封的壳,愿意去相信池幕,也害怕有一天池幕会离开自己。
又或许,池幕害怕江洲知道他不堪的过去会害怕——池幕总觉得江洲还很小,小到应该认为世界都是天真无邪的。
此时此刻,在大雪落下的老旧房屋前,江洲深沉地看着他,没有怪他隐瞒一切,只是藏不住悲怆。
江洲一直在等池幕允许他去了解他的过去,让他能有资格走到自己身边。
他不骄不躁,但眼神总会不自觉出卖他的无助。
池幕对他微微笑着,“等你放假好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来告诉你,幼时的我。”
江洲点了头,仍旧没有表现出急忙,他会永远尊重池幕的选择,也愿意等。就算池幕永远不告诉他也可以,他看见并且认识现在的池幕已经足够幸运了。
池幕的过去可能黑暗而悲戚,或者做过不好的事情。但此时的江洲也只会看此时的池幕,一个愿意保护他的池幕。
所以没关系,等待和隐瞒都可以,江洲都会接受。或许有时会不甘,但一看到池幕仍旧站在自己身边又觉得足够了。
他总会抑制不住地笑。
……
江洲放的是月假,因此等到池幕去接江洲时已是春三月。
池幕带着江洲一点点远离市区,往杂草丛生中去。
江洲觉得如果驾驶员不是池幕,他真的会觉得别人是想把他卖了。
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池幕才停下了车,周遭草比人高,混杂地交错着。
“还要往里面走一点,草有点多,小心一点。”池幕拉着江洲,走在他的前面帮着把草压下去。
江洲四下打量着,不禁皱了眉头。这个地方荒无人烟,马路上的车也几乎没有。江洲不知道这种地方和少爷一般的池幕有什么关系,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池幕往前走着。
很快,江洲就看见了一处被枯枝覆盖下的院落,规模不算大,米白色的墙皮斑驳不堪,大多露出了灰色的底。院落的两边有一些儿童的游乐设施,滑滑梯,秋千,跷跷板等等应有尽有,即使已经破败不堪,但也看得出是使用过的。
江洲看着池幕微愣的表情,不解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这里曾经是孤儿院吗?”
池幕缓慢回神,点了头,又自嘲地笑了,“是不是很像电影里的鬼屋?”
江洲不理解池幕此刻的表情,似乎有不忍和悲戚,但又好像真的有几分讽刺的笑在。
江洲没有回答,池幕也只是笑了一下,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我们不进去吗?”江洲问道。
池幕摇头,“不了,进去看了怕你晚上坐恶梦。我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这里了。”
“是你父母资助过这里吗?”江洲问。
“不是。”池幕把头转向了江洲,“是我曾经在这里长大,不过只待到了四岁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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