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汛在东街找到林望竹租的落脚点。
离大路有些距离,旁边都是些上中都赶考的考生租住,林望竹估计是以书生的身份租下的院子。
巷子甚静,蝉鸣洪亮,风吹过会有竹叶声嗦嗦。
院子里的哗啦水声,木盆倒地声,还有人的叫喊声,在静谧的巷子显得格外吵闹。
影汛抬起手,六张黑色的纸片从手中凝出。一挥手落在了院子周围,宛如动物圈地盘,一道屏障立在院子上方。
慢慢的,人声,水声,碰撞声渐渐消失。
她穿过屏门进到院子里,便看到徐清淮浑身是水,失魂落魄地站在天井中央。
听闻脚步声,徐清淮抬起头,扯起嘴角想以示礼貌,但实在笑不出来,只能点头示意。
影汛抬头,太阳高照,又看着面前的独臂帅哥,一身湿漉漉,下摆还往地面青砖上滴水,她笑道:“徐公子,你这是耍水降温呐。”
徐清淮叹气。
“徐清淮你快进来,我压不住他了。”洗漱房内传来林望竹绝望的叫声。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失魂一般的人,对水还是居然有如野兽般本能的抗拒,急起来他也不叫徐公子了,连名带姓喊徐清淮。
影汛听到这叫喊,刷一声变出一把漆黑的折扇,半遮着脸,狭促笑道:“原来不是一个人玩水,是三人行呐。”
徐清淮满脸疲惫,苦于自己不能说话,无法反驳二姑娘的调侃,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袍,赶紧走进房内。
影汛拉了张椅子坐在堂屋门口,双脚跷着耷拉在脚蹬上。阳光穿过挡棚栅栏,分成条纹状光线落在影汛身上。
二进院子不大,座北朝南。
西边是厨房饭厅,东边是三间卧室。
北边中央一间堂屋,两侧各有一室,分别是正卧和书房。南边一扇垂花门将院子分为内外院。
宅子大门进来为外院,两侧耳房分别是洗漱房和仓库,一块影壁立在外院中央。
林望竹提着水桶出来,看到的便是二姑娘一副折扇挂在脸上挡光,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疲惫地连打趣的话都说不出口,低头看了眼手里那一桶黑乎乎的水,认命倒入水渠中,再摇井,打起一桶清水提进洗漱房。
二人忙活完,天色渐暗。
苏广白疯了一下午,中途累得在桶里睡着了。
二人把他收拾干净,伤口也仔细上过药后,连拖带抬送进东厢房。
影汛拎这从外头买来的饭食,招呼二人到饭厅吃饭,“忙活完了就吃饭吧。留一点温在灶上。”
又对林望竹吩咐道:“等空闲了竹子你赶紧去买点米粮,中都物价估计要涨。天子身体有恙的消息现还在宫里闷着,到时候乱起来米粮店估计也会关门避客。”
林望竹扒着碗里的饭,听到这话实在是怨念,这一天下来二姑娘就没给自个有舒心的时候。
这消息真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说,他一口饭噎在喉咙不上不下,灌了杯水才咽下去。
“也行,反正我们回大漠也要带米粮回去,顺便囤多点。”
影汛点头,又对徐清淮道:“既然苏广白找到了,最多后日交易便能达成,徐公子要做好准备。”
徐清淮听完,颔首表示知晓。
第二日天刚亮起,鸡已啼鸣,桌面上的柿饼被光线照得通透。
林望竹来到堂屋寻影汛,“姑娘,您喊我何事?”
影汛拿出徐清淮的梦境碎片,屋内温度骤冷,记忆碎片青白中渗着血红色,散发着阴冷气息。
“我今掐指一算,这事你得参进来。”
未等回话,影汛双手横向一拉,再伸手往里一推,一个二人宽的黑雾团子浮在空中。
她手一扬,林望竹便晕睡在椅子上。
**
崇元三十三年,二月二,龙抬头。
从二月初九到二月十二,连续三天是会试时间。
许多学子寒窗苦读十年,有的学子闯过了县试院试后,在乡试取得名次,便在当地从九品官员做起。
也有考生闯过了乡试,或是想到京城来闯荡一番,又或是不愿做个九品芝麻官。
对他们而言,会试便是头等大事,比殿试更为重要。
殿试不过是在天子面前刷脸,会试往往直接决定了日后入朝为官的起点品级。
客栈里都是各种秀才书生在高谈阔论,从历史经典聊到当朝时政。
影汛直接要了两间上房,交了十几日的房钱。
突然遇到这种大客,掌柜眉开眼笑,满是开怀,算盘打得啪啪响。
只要不破坏幻境的锚点逻辑,在这里影汛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坐在靠窗雅座上,和林望竹道:“等会咱们去打听打听苏家在中都有什么经营。我们以谈商的方式接触苏家,要有个知道苏家变故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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