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我多管闲事!”
车堵在路上,红黄相间的尾灯模糊了透明的车窗,映亮偪仄的空间。白浦打出一通电话,三言两语说完待会儿上不了游戏,也不管对面怎么跳脚,任凭心情挂断电话,没好气靠上座椅背,闭着眼朝向窗外。
“我没说你多管闲事,是你问我会发生什么的,我总不能夸大说法吧,”宋以桉细声解释,戳了戳他的胳膊。
虽然她说着自己可以妥善处理,心里还是有点发虚。那个中年大叔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身上绵延不断散发着难闻的酒味,膀大腰圆的一个顶她两。虽然街上人流挺多,量他不敢动手,但总归唬人。
而且,被周围人以小偷的眼神打量,有口难辩,确实挺委屈。
宋以桉从小顺风顺水,在哪儿都是被优待的对象,哪里经历过这种被无凭无据污蔑的场面,还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谢谢你们过来,”宋以桉说。
白浦转头对她翻了个白眼,撂了句“稀罕的”,继续阖眼休息。
宋以桉张了张嘴,想随便说点他生日相关的话题祝他生日快乐,又怕拆雷拆错线刺激到他,干脆也靠座椅上保持沉默是金的姿态。
前车的尾灯渐渐远去,车内恢复了朦胧的昏黄。
宋以桉窝在角落,视线被宽大的帽檐挡了一半,恰好能看见副驾驶座上那人平直的肩,往下是截青筋脉络勾勒得极有张力的胳膊。
脑子里浮现出他走过来给她戴上帽子那幕。宋以桉早看出,秦翘是个很细节的人,和她以往见到过的男生相去甚远,没那么多蓬勃过盛的少年意气,散发着沉稳又独特的温柔。
其实她没那么脆弱,真被人指指点点看热闹,或者用手机拍了也……
好吧,会很不爽。
宋以桉微微拉高了帽檐在后座肆无忌惮盯着他。
无限平稳的行驶中,她心跳平稳,甚至过于平稳。
像是一片无风的土地,斤斤自守的土壤沉默地发苗开花。
-
到了目的地,白浦和她一起下了车。
离开前秦翘坐在车里,仰头和白浦说了几句,侧脸线条绷得锐利清晰,眼皮也薄,目光慢慢挪到宋以桉脸上。
“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宋以桉问。
白浦掌风不客气糊了把她的后脑勺,“人帽子你还戴着呢,不还了?”
“……”
宋以桉取了帽子,脸上透出的歉意,“我好几天没洗头,头发有点油,要不我洗了再还给你?”
“恶不恶心你?头发那么长还不洗头?”白浦见缝插针怼她。
宋以桉想到他刚才出手相救的事儿,呼出一口气忍了下来。
“没事,先放你哪儿,”秦翘眼睫一抬,轻笑,“它和你衣服颜色还挺搭。”
宋以桉心念一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被白浦抢了话。
“衣服,我看就一块破布。”
“……”宋以桉,“闭嘴吧别得寸进尺了大哥。”
—
卧室里开着灯。
宋以桉把帽子放在桌上,拆了编得五花八门的辫子,去卫生间洗头洗澡,洗完拖着拖鞋出来,目光在帽子上停顿片刻,把它连同那条方正丝巾一起放进抽屉里。
中途想去楼下拿个冰淇淋,还未下楼,就传来若隐若现的争执声,是白建梁和白浦。白建梁厉声说着当初就该把他送出国读书,紧接着宋以桉模模糊糊听见白浦歇斯底里的声音里提到他妈。
她脚步停滞,石像般站了片刻后往回走,被她妈拉进房间。
“下面吵架呢,想吃冰淇淋?我订了个小冰箱明天送过来,到时候就放你卧室,你想吃什么也方便。”钱可在她床边坐下。
宋以桉这会儿也没吃东西的心思,低眉思索了会儿问她,“他们经常吵架吗?之前我没过来的时候也这样?”
“不经常吵架,今天他生日,积攒的矛盾有了爆发点,”钱柯理了理她头发,“他们父子俩关系向来是豆渣贴年画,我也和他谈过,没什么用,总归和你没关系。”
宋以桉她妈是心理咨询师,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给家人朋友做咨询。立场总会伴随情感偏颇,所以她不会专门开解白建梁他们的事儿,只想把自己女儿的情感需求照顾好。
“你白叔叔早年开小工厂破产,那时候白浦刚出生。他为了还债每天脚不落家,只想着怎么赚钱,缺席了白浦成长中所有重要的时刻,导致他慢慢对他爸产生了抵触心,整个叛逆时期也围绕他爸展开,像冻了十年的寒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冰的。”
“有的冰一辈子也化不了,”宋以桉说。
“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你和白浦能相处就相处,不能就把他当空气。”
钱柯知道自家女儿不会让自己吃亏,安抚了会儿,话题突转,“你马上上大学,真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考察他的家庭,家庭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要是他父母的关系不太健康就早早断了。”
宋以桉觉得她妈扯远了,“啊”了声,“那您怎么没排除白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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