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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
陈羲在半路看到一只黑色蝴蝶，立刻拽了拽褚尤衣角示意她看。
蝴蝶停在一朵野花上，蝶翼轻轻颤动，上面的鳞片折射光线后呈现一种五彩斑斓的黑，吸引着陈羲凑近观看。
出乎意料的，陈羲凑近后它也没飞走，头上的两根球杆状触角晃动，像是和她打招呼。
“这么漂亮的蝴蝶，我还没见过。”
陈羲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就像是融化后的蜜糖，她的棕色眼眸没有办法泄露哪怕一丝一毫精神力，褚尤见过另一个世界里陈羲的双眸，精神力在其中流动时，那双眼的质地就沉积千年岁月的琥珀。
她面前的这个陈羲，眼睛平静中带着少女的天真平凡，然而这种平静对褚尤来说却比真正的琥珀更珍贵。
晚霞笼罩天空，烧红的云朵在头顶流动。这样炽热的颜色，褚尤却只能感觉到无边寒意。
陈羲伸手触碰蝴蝶的那一刻，褚尤眼中精神力闪动，如细碎的钻石铺开在她黑色眼眸中。
“别动她。”褚尤警告。
陈羲被吓了一跳，以为褚尤阻止的是自己：“怎么了？”
她神色迷茫，不懂好友为何突然冷了脸。
蝴蝶掀动翅膀，飞向褚尤。
在陈羲看不到的视角，一根纤细的菟丝子牵着蝴蝶飞往既定方位。
蝴蝶最终落在了褚尤掌心。
“好厉害。”陈羲道，“这是魔术吗？还是你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褚尤掌心向上，最后看了一眼身处险境边缘而浑然不自知的好友。
然后，伴随着菟丝子拆解蝴蝶的瞬间，她再次被拉入未知副本。
长久的眩晕过后，她听到有人在虚空中嘲笑她：“这就是你为自己建造的乌托邦？幼稚可笑。”
褚尤睁开眼，却只能在掌心摸到破碎的蝴蝶翅膀。
细腻的蝶翼鳞片在她掌心闪烁，粉末细腻光滑却很难抹掉。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家小摊面前。
摊主是一个年幼的姑娘，脸上带着浅褐色雀斑，正抬头向她推销自己的花：“漂亮姐姐，买一顶花环吧，您戴了我编的花环，肯定能在篝火晚会上得到更多玫瑰的。”
见褚尤迟迟没有动作，她举起一顶花环向她展示：“您看，这些都是新鲜采摘的花。”
花环编制的很精致，褚尤接过它，很诚实的说：“很漂亮的花环，但我没有钱。”
这是事实，褚尤身上穿的衣服没有口袋，身上也没有随身携带钱袋子。
小女孩儿重新打量了她一遍，满脸不可置信。这位小姐虽然没有佩戴任何昂贵饰品，衣服款式也简洁，但材质一看就不像是平民会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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