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整天都在外面写生太耗费精力，叶知夏从七点多睡到了半夜，才揉揉眼睛醒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灯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叶知夏缓缓坐起身，听到阳台传来细小的讲话声。
他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悄声走过去，看到段泠寒正站在阳台上靠着栏杆打电话。
余光瞥到叶知夏，段泠寒对着那边说了两句后很快就挂掉了电话，拉开玻璃门走进来，低头看见叶知夏光洁白皙的脚直接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蹙了蹙眉。
“怎么不穿鞋？”
叶知夏没被人盯着看过脚，有点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脚趾。
“忘了。”
“站着别动。”段泠寒收起手机，快步朝客厅走。
叶知夏的公寓不大，总共就七十多个平方，段泠寒没走几步，就拿着叶知夏落在沙发边的拖鞋回来了。
他蹲在叶知夏脚边，“抬脚。”
叶知夏脸涨红，“不用不用，我自己穿。”
段泠寒也没坚持，把鞋放到他脚边，盯着人穿好之后才转身去洗手。
他不是嫌弃叶知夏，他就是已经形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的。
睡饱了的叶知夏精神头十足，窝在沙发里抱着平板又开始写写画画，段泠寒就坐在沙发另一头看手机。
刚才接的是教练的电话，问他怎么不回集训宿舍，段泠寒说自己在外面住了，明早回准时回去。
是的没错，其实他们在市体育馆的训练场地附近安排了集训宿舍，只是段泠寒今晚不想去，他更想和叶知夏待在一起。
教练多嘴地问他一句，住哪儿了，住得方不方便。
段泠寒便勾了勾唇角，声音也有些上扬。
他说我住我对象家呢。
方便得很。
教练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地挂掉了电话。
所以这会儿，田径队群里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段泠寒的对象”这一话题。
【谁？段泠寒？有对象了？谁信啊！那他跟他对象接吻的时候是不是还得隔着一层保鲜膜？】
【肯定是教练听错了吧，是不是段泠寒在照相？再不然就是他买了头大象？总之不可能是有对象！】
【@段.出来说话！】
【@段.是之前来找你的那个人吗？嗯，挺般配的。】
最后这句是队长发的，上次见过叶知夏。
这话一出，炸出一堆感叹号，然后很快群里就没有新消息了，段泠寒猜想应该是这群人直接当面去问队长去了。
收起手机，段泠寒看了一眼叶知夏，随后起身拿起旁边椅子上搭着的毛毯，轻轻地盖在叶知夏的小腿和脚上。
叶知夏抱着平板抬眼，“谢谢哦。”
然后又低下头写写画画。
这会儿的叶知夏就变得很平淡，或者说是不够黏人，与之前吵着要牵手的模样很割裂。
段泠寒眯了眯眼，盯着人看了一会儿。
快十二点的时候，叶知夏画累了，抱着平板回房间，又从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对段泠寒说，“你睡这里吧。”
“之前我朋友过来都是睡这里的，这个沙发很大，应该不会很难受。”
“……”
段泠寒简直要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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