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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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封锁线，绕过另一栋建筑，上二楼，从上向下看，勉强可以窥见玻璃花房里正排演的人。

往常只在幕后记录里见过的轨道和摄影机，引起此起彼伏的“哇……”

二楼栏杆边上挤满了人，手机开着照相，拍摄底下全套的摄影行头。

站在夏矜藤左前方的大哥甚至给家人播了个视频通话，说看见明星了！

视频里的人着急问：“看不清啊，你拉近一点！都有谁啊！”

“我也不认识啊！”

大哥爽朗大笑，“那个湿掉的男的吧，站在最左边的，我瞅着大家都对着他拍。”

大哥的声音爽朗，引人注目，底下一个拿流成本遮太阳的工作人员闻声抬头，虚其眼看着二楼乌压压一堆人，又看向檐下刚泼了凉水在身上的男人。

明辞灼微微扬起脸，让身前的服装师方便调整衣服。水珠顺着漂亮的下颌线往下淌，偶尔一滴落在服装师的手背，小姑娘脸上是克制礼貌的公事公办，滚滚水珠微颤着滚落上扯开的单薄衬衫，湿透浸润，勾勒胸膛和腹肌线条，如同要着火一般，服装师风似的调整完跑走。

工作人员摇摇头，“什么湿掉的那男的，湿｜身诱惑啊懂不懂。”

默契十足的，拉足倍镜的手机齐刷刷滴对准檐下的男人。

除了夏矜藤和安惟宸。

安惟宸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拍下来给他姐拿去当把柄，但明辞灼毕竟是他姐也怕三分的人。

心里痒痒，又不能拍，安惟宸开口八卦宣泄情绪，“我姐还一直说，辞灼哥宁死都不会去演卖色相的戏。这组是救过他命啊？”

“或许吧。”

夏矜藤的语气平静，没能满足安惟宸抓心挠肝的分享欲，他拿起手机不客气地咔嚓咔嚓连拍好几张。

明辞灼走过屋檐下，走廊另一端迎来的女生穿着古装，束着长发，是路紫娅。

两人恍若没见到一样擦肩而过，看起来像是穿越时空的设定。

明辞灼仿若有所察觉，伸出手来——

仿佛有根神经扯着若有似无的痛，她突然不想看了。

挤来二楼的人很多，一旦抢位置的意志力不坚定，就容易失去地盘，夏矜藤很快被挤出去。

她从二楼爬到顶楼，每层都站着一排凑热闹的人，等她回到二楼，底下爆发短暂的喝彩声，掌声不断，站在过道的人陆续下楼，大概是拍摄结束

她又凑到前排，白色衬衫男人坐在檐下，黑发湿漉漉的，衬衫凌乱得仿佛经历过打斗，可一点不影响他的气质又冷又傲。

穿着拖地古装的路紫娅款款走到他身边，逗趣似的要蒙住他的眼睛，明辞灼反应更快地回头，路紫娅的小恶作剧被抓个正着，她也不恼，笑盈盈地说什么。

……明明没有摄像头在拍了。

没由来的烦躁像逃不过的诅咒，夏矜藤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车里，应该出现在车底，或者立刻被丢到异世界自生自灭。

手机震动，她低头，点开新收到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

2班团建大队陆续下楼，男生走在前面，几个女生还扒在栏杆边眺望，少顷失望地说，“走了走了，看完了。”

“不搜了，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打情骂俏的，我不粉了。”

“啊啊啊看得我我好想谈恋爱。”

夏矜藤手臂抵着栏杆，抿着唇，点下语音通话。

温热的屏幕贴在耳边，等待底下被同学冠名“打情骂俏”的男人接听。

电话接通，清冷的声音刻意压低“嗯？”

“胃痛好一点了吗？”

“嗯。”

夏矜藤盯着明辞灼起身，路紫娅支着脸，视线粘着似的，跟着明辞灼的背影到玻璃花房边。

没听见夏矜藤的下一句，明辞灼问：“今天玩得怎么样？几点回来？”

“……”

沉默一会，夏矜藤问：“你在外面吗？”

这句话的指向性过于明确，明辞灼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他扬起头，看见站在二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