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一章天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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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了四分之三心之碎片的卫灵绮再回到人间的时候，所受到的桎梏已经没那么深了。

或许是因为记忆回笼的缘故，她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望着眼前辉煌无比的山门。

山门前的路上，有许多身着道袍的修士往来，那身道袍是天衍宗修士最常见的款式，他们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道：“这位姑娘，你是要来拜入天衍宗门下的？”

卫灵绮这才恍惚回神，并没有瞧他一眼，只轻声道：“我是来杀紫霄仙尊的。”

此言一出，本来并没有把她当回事的路人过客瞬间向她投来一种奇异的目光。

那并非是惊恐与纯粹的愕然，而是一种类似于看傻子或疯子一样的轻蔑与嘲讽，几乎是等于明晃晃的在说，你哪位的意思。

毕竟，紫霄仙尊身为人族最资深的化神修士，已经停留于此境界至少一万年，可以说是如今天衍宗的镇派之宝一般的存在。

有许多人揣测，其实紫霄仙尊已经突破了化神之境，只不过，他在此界仍有心愿未了才不愿意飞升，毕竟即使是化神期的修士，其寿元也不过千年，即使能寻来延年益寿的宝物，但什么宝物能硬生生续出来一万年的命？

所以，那些往来的天衍宗修士几乎都觉得这大概是个神智不清的修士，所以才会这么自不量力，也有好心的人，说道：“紫霄仙尊常年闭关，你找不到他的。”

但是卫灵绮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目视前方，抬步就迈上上了高耸着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只在有人说她找不到的时候，勾唇一笑，说道：“我回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回来？

好心提醒的修士被这用词弄得一愣，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清朗的男声，道：“小师妹，你全都想起来了？”

卫灵绮不曾为任何目光与声音止住的脚步一顿，回头冲着谢鸣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扫过这看上去直可通天的白玉台阶，神色中还透露出了些许怀念。

因为，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也是在这里，也是与谢鸣一起，无数的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旧日的情形历历在目，然而却是最不可能回首触碰的存在。

一万年前。

青山层峦叠嶂隐入天际，云雾缭绕其间仙气飘渺，连绵不绝的玉阶延伸其中，气势恢宏叫人不敢直视。

一身青衣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似竹剑一般的长剑，背上背着白衣的少女，一步一步地登上着阶梯。

少女似乎忍受着某种痛苦，所以不自觉地咬住了唇，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