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修桥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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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开始讲述自己的修桥大计：“想必你也知道，奈何桥是盘古大神身躯所化，灵力所铸。我思来想去，万物皆有灵，盘古和其他生灵有什么不同呢？无非就是强了点，地府阎王和天庭七十二煞如今每日用灵力支撑奈何桥运转，说明普通神仙的灵力也是可行的，所以我们以万万生灵躯体做桥身，再为其中注入无上灵力，岂不能直接修补奈何桥？”

曦月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刚好你两这身体也不要了，刚好借给我修桥。”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个人还是不希望你死的，如果你死了我还得再去找个拥有无上法力的神仙来日日守着奈何桥。到时候将它的身躯用上，我再三界搜罗些刚死的躯体补桥，虽比不得盘古大神，但胜在灵海战术，往后你们也可在地府相伴。”

叶光济用劲全身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守护住了自己五千多年的涵养，倒是怀里的朱獳呲了呲牙。

曦月看他不说话又道：“桥塌了本身也是你两的责任，这也是你两该做的，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叶光济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会以身化桥，将神魂划入其中，也省去你再寻别的神仙来守。至于能修到哪个程度，我也无法保证。从此世间无我，也无它。我们都能解脱了。”

朱獳舔了舔叶光济的下巴，道：“叶光济，我想你活着。”

叶光济用下巴蹭了蹭朱獳的鼻尖：“没关系，都一样。”

曦月疑惑：“你为何要做到如此程度？”

叶光济笑笑，像是陷入无限的回忆里，道：“你见过生灵涂炭，饿殍遍地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曦月摇了摇头，但脑中突然闪现起几段飘渺的回忆，又点了点头。

“希望三界，再也不要有这样的劫难。希望天，再也不要塌下来了。”

看着叶光济走在前方的背影，看着朱獳轻盈的跳到地上在他脚边不停转前转后，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曦月突然想起他她在窥天镜看到的一幕。

神厌烦了那些玩具，举杯将水浇下，灾洪从天而至，地火蔓延了整个世界，嘶鸣与哀嚎无处不在。神好像又起了一丝怜悯之心，突如其来的冰雪将此世界尘封。万万年后，冰雪逐渐消融，一只长着鱼鳍的白狐在雪地里舒展着身子，想跳到高高的冰墙上，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一刻，曦月看到代表神的那一团模糊影子颤抖了两下，像是感受到了恐惧，神挥手，将其困在了此处，此后又是万年，冰川融化，万物复苏。唯独此处，草木不长，不见生灵。

看着朱獳一跳一跃，身上暗淡的红光和不断泄露的煞气，曦月突然开口：“这次天没塌下来。”

“嗯？”叶光济回头：“这次我们没有去天界。”

曦月指着朱獳道：“朱獳每一次的复苏，身上的怨念都会比上一次更强，反扑也会比上一次大，但你看，它的力量变弱了，你的法子是有用的。”

叶光济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了下来。曦月随即开口：“你后悔也晚了，你是要给我补桥的。”

叶光济道：“我已经没有力量再封印一次它的灵魂了，奈何桥也承受不住了。况且，我也不能再杀它一次了。”上一次，是因它身死他才能以一半神魂为代价封印沉睡的灵魂，如今哪怕他献出另一边灵魂，也动不了它分毫。况且没有盘古之力，轮回台承受不了这样的灵压，轮回转世也藏不住身上的煞气。

“我帮你。”

“你封印不了它，你刚已经试过了。”叶光济不懂曦月为什们要帮他，但他知道，任何神仙在这份愿力面前，都是无力的，他早已试过了。

“我可以帮你杀了它。”

“你，”叶光济不善与人交流，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气人之人。

曦月眯着眼一笑：“它不能再入轮回。但奈何桥下的忘川水可过滤万千恶鬼。忘川水的存在就是度化恶鬼煞气，让他们再渡入轮回。”

“我们去过地府，忘川水泛滥，淹了轮回台。而且它不是恶鬼，身上的愿力是万千生灵的报复，根本无法度化。”

“可你带被封印的它去过吗？”

“我没有办法再封印它。”

“我能。”曦月觉得这人看着聪明，实在愚钝。“三千年的灵魂洗涤和万民对你玄天帝君的信仰之力可以削弱它身上的愿力，那化为奈何桥，度化万千生灵的功德如何就不能抵消这怨念？这份愿力，是那些生灵对于毁灭的怨恨，在忘川水的作用下，它会伴随那些度化的恶鬼一起重入轮回，获得新生，等怨念消散，这愿力自然也就消了。”说完曦月耸耸肩又道：“当然，这是我猜的。”

“这是在行骗。”

曦月有点想打人：“是在骗它们，那些生灵早伴随着那场灾难灭亡，永远不能获得新生，若是能让这些愿力觉得自己获得新生有什么不好？那你要怎么，还不成你想逆转时空改变过去，阻止那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