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层里有一张张破损的人皮。
那些人皮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破。
秦明迩只这般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部一阵翻腾。
其实人皮都处理得很好，没有半点臭味。
除了特定部分的皮肤被挖了一部分下来，导致看起来极其古怪外，其他区域都栩栩如生得像刚刚从某个人的身上取下来。
最前面的一张、让秦明迩最能一眼认出来的，正是一张让秦明迩很有记忆点的脸。
那张脸的眼睛周围被人挖走了，脸皮上留下了两个更大的空洞。
那张脸的其他区域，则和秦明迩曾见过的、秦定安的模样有些相似。
秦明迩其实只看过秦定安的照片，以及在言希的预知中，朦胧地看到过秦定安的虚影。
他看到的秦定安也已年纪偏老，和现在被秦珞摆在这里的这张脸的年轻截然不同。
可秦明迩也不知为何，只是站在夹层之外，看到那一张脸，他就立刻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就是秦珞。
真正的秦珞。
不是现在这个不知何时就已经被黑天组织的人顶替了身份的秦珞。
而现在这假的秦珞，就从真正的秦珞脸上剪去了眼睛周围的皮肤，再将这一部分的皮肤和其他脸皮上剪下来的这些皮肤凑到了一起。
秦明迩想起了秦珞的面容变化时，他看到的、秦珞裸露出来那张满是缝补痕迹的脸。
原来秦珞真实的脸，还真变成了那般模样。
秦明迩也只认得出秦珞刻意地摆在了最上面的那张脸。
再下面那些，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脸。
他看得越仔细，就越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什么狠狠地攥紧了。
秦珞分明是知道他还会找到这里，才故意在这留下这么多的东西。
秦珞就是想让他看看，秦珞其实已经杀了多少人。
那是难以数清的罪恶。
秦明迩慢慢地将这些破损的脸皮收起。
秦珞将这些东西留了下来，但他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东西只在这里。
他要将这些东西收好，带走。
等他收拾到最后，他忽地看到了一本笔记本。
那笔记本的封皮和胡杨天给他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差异。
再则，胡杨天给他的那本笔记本看起来已经更旧了，而秦珞留在这里的这本笔记本则几乎是簇新的，只能在笔记本前半部分看到一些被使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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