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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过,月上枝头。
外间多了个衣着淡雅飘逸的女子,一边抿着上好的君山银针,一边与容书杳嘘寒问暖。
来人面容清丽,身上首饰不多,但皆是工艺精巧的银饰或玉器,分毫不显俗气。
是以,最爱“俗气”的金银珠翠的容书杳,一贯与她很合不来。
“郡主今儿怎的有闲情逸致,到我这儿来喝茶?”容书杳斜倚在贵妃榻上,云淡风轻地问起。
安平郡主的母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妹——即如今的宣城大长公主,父亲则是世代簪缨的谢家的家主。
有这般煊赫的家世,加之自幼也是被娇宠着长大,跋扈程度与容书杳不相上下。
两人每回遇上,都是针尖对麦芒,话不投机半句多。
若说她这一趟是单纯来喝茶寒暄的,别说容书杳了,恐怕她自己都不信。
安平郡主也不愿与她多废话,搁下茶杯,抿出一个笑道:“听闻殿下近日新得一把前朝名琴,殿下是知晓的,我痴于音律,喜好收集乐器,不知今夜能否有缘一见?”
话还说得挺客气。
容书杳细嫩的指尖捏着琉璃杯盖,轻轻撇去杯中的浮沫,姿态从容,“晴兰,搬过来吧。”
琴取来了,搁在案上,安平郡主拥着薄衫起身去看,而容书杳始终慵懒地倚在那儿,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果然,不出几息,便听安平郡主提议道:“既是名琴,光看哪能看出什么名堂,倒不如趁月色正好,奏上几曲。”
“郡主兴致真好,”容书杳淡然一笑,不动如山,“可惜了,我虽爱琴,却不是个会弹琴的,只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
安平郡主不以为意,“听闻殿下对宴会上那名琴师青睐有加,将人收入院中,让他来便是。”
果然,是冲着她的人来的。
大邺贵族娘子多风流,安平郡主前年守寡,此后养了好几位情郎,有乐师,有书生,甚至还有朝中小官,稍微打探便能知晓。
容书杳对此没有意见,但若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就怪不得她翻脸。
闻言,她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轻叹口气,一脸的遗憾,“郡主来得不巧,他如今正忙着呢。”
安平郡主暗暗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装。
朝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手里的东西端上前去,“前些时日,我恰巧得了前朝黎老最后一支琴曲的琴谱孤本,今夜正好能与殿下一同赏鉴。”
容书杳抬眼。
这琴谱孤本,确实是她寻了许久都没得手的,算是送到她心坎里去了。
只是,“郡主美意,我心领了,但他确实是没空。”
“他呀……”
她浅抿口茶,眼波流转间暗蕴羞意,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醉人的美酒。
“正在沐浴呢。”
安平郡主一时怔住。
下人何时沐浴,主子怎会操心?
谁不知道容书杳心系故人,不沾风月,那琴师即便入了长公主府,也不过是弹弹琴、奏奏曲,得不了宠爱。
皆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她来走这么一遭,当然是来挖人的。
容书杳眸中噙着戏谑的笑,春风满面地望过来,安平郡主唇角一僵,心思被戳穿,有些难堪。
但转念一想,果然是个胸无点墨的,这种话也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哪有半分金枝玉叶的模样。
她面上再次恢复了笑,“这个时辰,才刚用完晚膳呢,怎就去沐浴了?”
说着,一边起身,要往里间走去,“殿下不会就藏在房间里,不让见人吧?”
她可听说了,那琴师在容书杳这很得脸,常在跟前伺候。
安平郡主行至珠帘前,并不贸然进去,只毫不掩饰地探寻,眸光掠过矮榻,床帷,最后落在那扇海棠刺绣屏风上。
烛火昏昏,灯影摇曳。
瞧着并无异样,但表面上越是正常,越引人去一探究竟。
她抬手,正欲拨开珠帘,忽听容书杳慢悠悠道:“本宫做事,何须遮遮掩掩?”
“不是谁都像那兰家的大公子,因有婚约在身,只能在外头偷摸藏人。”
言罢,安平郡主猛地抽回手,珠串被甩得飞扬,哗啦啦地纠缠乱撞。
她攥紧手心,竭力隐忍怒火。
兰家大公子,父亲是当朝宰相,姑母是当今太后,生得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这桩婚事,她原本很是满意,然而一月前,竟发现他早在外头养了外室!
虽然他承诺婚后会将人送走,但安平郡主何等骄傲,只准自己有情郎,不准郎君在外头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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