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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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水之上。

同耀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小小的身体在其身后巨大的昊天塔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可怜。

他左手手腕上流出的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乾坤印汇聚。随着吸收的鲜血越来越多，昊天塔的震动也愈发激烈，包裹在同耀身周的血雾的颜色也愈加浓厚诡异。

玄女、苏焉、半夏三人此时正站在昊天塔前，神色凝重。

这三人中，有两人皆是上神身份。即便不是上神的那一个，也是统领整个魔界的魔君，论法术修为，也自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这三人面对他们身前的昊天塔与同耀，皆是手足无措。站在正中的玄女眼睁睁看着血雾的颜色越来越红，却什么也做不了。

玄女好看的眉头不经意微微蹙起。

这种感觉可真不太好。

玄女看着眼前形势，心道，半夏所说的通过血祭破解昊天塔封印之事，约莫是真的了。

虽说自己现在对于血祭的细节依旧还是有许多疑惑，但对于当下情况，玄女心中却是了然，此事绝对拖延不得，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

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要如何打断同耀已经开始的血祭。

玄女目光微凝，手中法力已经准备好，微微侧头问半夏，脸上表情冷冷：“魔君，如果我用法力强行将血祭打断，这样可行吗？”

半夏看着玄女的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忙摆手道：“不、不可！绝对不可！”

看着玄女阴暗下来的眼神，半夏又忙补上一句：“若是强行打断，对于四海八荒来说，便是一场灾难！”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况且，这昊天塔与乾坤印皆是上古神器。血祭大法如今已经启动，若是想要强行打断，这需要多么恐怖强大的法力！恐怕，这世上就连那位曾经传奇的元启帝君也做不到吧……”

玄女倒是不担心法力问题，只是，之前的那句“灾难”，却令玄女心有顾虑。

玄女不禁有些泄气：“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

玄女正说着，他们身前的昊天塔的震动突然愈发激烈起来。这一次，昊天塔所发出的声响，也比方才要大上数倍不止。

“玄女，你看！”

玄女心下正烦躁，忽然听见一旁苏焉的惊呼声。

玄女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昊天塔，这一看，不禁眉梢一挑。

就连一旁半夏也不禁变了神色。

许是乾坤印所吸收的鲜血已经足够了，不知何时，昊天塔的塔底已经与澧水分离开来，露出一圈细细的缝隙来。

这缝隙又小又细，乍一看并不严重。

但只露出这么一点，就已经很要命了。

因为下一瞬，突然有无数黑色的煞气，正以极快的速度，从这一圈与外界连通的缝隙中，横冲直撞出来。

这些骤然出世的煞气来得又猛又急，就像饿了千百年又猛然看到美味食物的狼犬一样，出了昊天塔，得了自由，那些煞气便直奔三人而来。那阵势，颇有与三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这三人皆是四海八荒内活了千百年的神仙，即便是对此毫不知情的苏焉与玄女，当下也知道这煞气的厉害，不容小觑。

老魔君赤余生性本就暴戾残忍，那场澧水之战中，他带领的魔族又是战败，自己也被困昊天塔内两万余年。于是，这两万年间，赤余的怨念便每日每夜一刻不停地产生。

日复一日的怨念累积，在昊天塔这个封闭的环境中，又一日一日地发酵，直至今日，自然养成了这些如此棘手的煞气。

赤余的怨念极重，形成的煞气自然也是狠戾可怖。若是不慎被这些煞气沾上了身，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煞气一出世，对于眼下这身份相差的三人，可谓是迅速展开了无差别的猛烈攻击。玄女看着几乎一瞬间便被煞气包围的半夏，心中只觉奇怪。

这些煞气似乎并非活物，没有意识。若说攻击自己与苏焉，倒还有道理，毕竟属族不同。但奇怪的是，这些煞气对于自己主人的亲生女儿半夏，为何亦是一视同仁，毫不手软？

玄女脑袋里想着这些，一分神，自己便被煞气团团包围。

一部分煞气将自己包围，剩下的少部分则盘旋在半空，围着三人不断打转，像是暗中观察、打量着三人，只等找到机会，一举消灭。

“这些煞气出来了，苏焉，你多小心！”

玄女身周有光芒微微亮起。

这些煞气的法力并不多强，也不难杀，理论上来说，对付起来应该是轻轻松松。

只是，这些煞气十分棘手，行动极快，又不能沾身，对付起来要万分小心，很是分散精力。

自己面前的这些，玄女对付起来已是有些费神，自然无法再分精力给苏焉了。故而只是提醒了一句，玄女便专心对付起自己身周的这些煞气来。

很快，便传来不近不远处苏焉的回应：

“我没问题，你自己小心应付就好！”

听这语气，还挺悠闲自信。想必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玄女体弱，本就不擅长奔跑、打斗这种事情，好在，自己胜在法力足够强大。